秦相,朕想去一旁的攤子上吃碗元宵。”
塗靈簪回頭,這才發現秦寬不知何時站在了二人的身後。
片刻,李扶搖心滿意足的吃著碗中甜糯的元宵,嘆道:“宮外的元宵,就這一家攤子是最好吃的。上一次吃到,還是三年前了……”
秦寬皮笑肉不笑:“和誰?”
似乎想到了什麼,李扶搖一頓,腦袋埋得更低了些,不敢直視秦寬,悶悶道:“朕一個人來吃的。”
聞言,塗靈簪的面色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她記得,那年是她和李扶搖一起溜出宮的。兩個人一直玩到凌晨萬家燈火凋零,因而錯過了回宮的時間。凌晨時分,她和李扶搖並肩走在空蕩無人的街上,看著花燈一盞一盞的熄滅,恍如星子隕落。
不知何時,天下起了碎雪,他倆瘋鬧了一天,俱是又冷又餓,街上的小販都收攤了,唯有城牆下的這一家還點著油燈。
敞篷的元宵攤子,細碎的白雪被風捲進碗裡,轉瞬即逝,明明四面透風,可她和李扶搖俱捧著滾燙的一碗元宵,昏黃的油燈下相視一笑,只覺得從胃裡一路暖到心頭。
每年的上元節,都是她陪李扶搖來吃的元宵。
她從未像此刻一般這麼憎恨秦寬,恨他害父親慘死塞外,恨他折斷了李扶搖的翅膀!
而現在,她最恨的仇人、人人得而誅之的奸臣——就毫無防備地坐在她面前。這裡遠離喧囂,人煙稀少,她只要將簪子刺進他的脖頸……一切都將結束。
顧不得後果,仇恨迫使塗靈簪鬼使神差摸上髮髻中尖銳的銅簪,冰冷的視線落在秦寬頸側那鼓動的筋脈上……
電石火光的一瞬,卻忽的聽見一陣細微的空氣摩擦的聲音響起,塗靈簪條件反射地側身回頭,敏銳的目光緊鎖住黑暗深處。幾乎是眨眼的一瞬,只見一支羽箭帶著咻咻的風聲破空而來,竟是直直飛向秦寬的胸膛。
這裡,還有第二個人想要取秦寬的性命!
千鈞一髮之刻,一支飛鏢從另一個方向射出,將那支羽箭打偏,箭頭擦著秦寬的肩膀釘入身後的樹幹上,箭尾仍顫動不止。
秦寬大驚失色,捂住破皮流血的肩膀聲嘶力竭道:“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一瞬間,十來個暗衛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