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些狂歡節的熱鬧。
而我對那個戴著恐怖面具跳的奇怪的舞蹈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當然主要是因為外面太冷。況且為了參加晚上的年宴還得讓梅香為我精心的梳洗打扮,這個晚宴是我就算不情願也必須要參加的。
古人實在太迷信,偏認為過年的時候生病是不吉利的,所以我也不敢裝病,只得乖乖的去。
同樣的大殿,吃食也與去年相似。參加的人裡多了好幾個年輕的陌生面孔,不用猜測都知道那幾位該是拓跋宏眾弟弟的小王妃們。
拓跋禧的表情驕傲如昔,面色黑了些卻顯得健康許多。這傢伙放到外面似乎也為民眾做了點實事,倒並不是我原先想的那般不學無術。
拓跋勰又長高了些,紫色的長袍襯得原本白皙的面孔顯得有些冰冷,但只要他微微一笑,他那面孔上與生俱來的溫柔便迅速漫延開來。
一年的分隔終於讓我們可以坦然面對對方的目光不再躲閃,我永遠都會把他當做我的溫柔的好弟弟,我始終希望他能生活得開心快樂,現在看來我是不必再擔心了。
宴前我無意中聽她們閒聊起那位俊逸非凡的文武全才任城王拓跋澄,說他的正妃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到現在還沒有續絃,據說有好多貴婦們都在悄悄的準備推銷自家的寶貝千金。
對於這些我無心仔細去聽卻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只是與去年的神采飛揚相比今年的他可沉默了許多,似乎還有些心不在焉。
宴席過半馮潔的身體忽感不適提前退了出去,我索性向老太婆自請陪了她一同出來。
我們坐著各自的坐輦回到蓮宮,看她的身子是真的有些不太舒服,我便默默的陪著她,直到她睡下來後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小丫頭們在外間的酒席已經散了,只餘下幾個人仍在收拾。其她的人則圍坐在一起正玩鬧著,剛到門口時就已聽到了她們的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梅香剛進門就被她們給拉了過去,我看了會兒覺得鬧騰得頭暈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進來服侍的小丫頭雖然沒有抱怨的表情,心思卻明顯的還留在了外面,躺下後我便把她打發了出去。
在這兒的第二個除夕夜了,那些前世遙遠的記憶逐漸模糊起來。而我似乎也徹底的放棄了想回去的希望,慢慢的適應了這兒的生活。可今天是過年,我又怎麼能不想我在那個世界裡的親人。
今夜拓跋宏按規矩會歇在馮潔那兒,我自是不必擔心他會不會過來,可輾轉反側依舊久久無法入睡。
她們在外面鬧騰了好一會才散場,雖然後來也壓低了談笑的聲音,可我還是聽得很清楚。待外面真正安靜下來後,腦袋裡反而更是清醒,躺在榻上胡思亂想著直到三更天時才恍惚有了些睡意。
我睡得並不沉,很快便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睜開眼卻意外的發現床頭立著的是這個時候不該出現在我這兒的人。
身穿袞龍袍,頭戴冕旒帽的拓跋宏周身散發著威嚴的君王氣勢,如若不是他帽簾後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笑容,我也要被他這般模樣給唬住。
“陛下怎麼來了?”我半坐起來好奇的問,難道已經到早晨了。
“早朝之前過來看看你。”他在我面前坐了下來,帽子正前面的珠簾輕微的擺動著擋住了他大半個面孔,厚重的衣服讓他的動作變得緩慢許多。
見我不動,他笑了笑又說:“昨日太忙都沒來得及給你這個。”
我凝望著他一身正裝的樣子,將滑到嘴邊打趣的話又咽了回去。今年他二十歲了,這是他也是魏國的帝王第一次穿上漢族皇帝的衣冠。
年前就聽說太皇太后從今年起會正式還政於他,所以今天可是他人生當中很重要的一個日子,也是他期盼已久的日子。
“潤兒也有看我看呆了的時候,是不是我的這個模樣很好看。”戲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將我從思緒當中拉了回來。
“嗯,好看。”我如他所願的點了點頭,雙手卻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肩:“陛下越來越有帝王氣勢了!”
拓跋宏伸出一隻手輕刮我的鼻尖,笑著道:“潤兒怎老愛扮作老成的樣子,與你的模樣一點也不符。”
“我哪有!”我向後退了退躲開他的小動作,他哪裡知道我確實比他大了好多,只是若真的說出來他也是不會相信的。見他的表情略顯迷茫我急忙轉移話題道:“你剛才不是說給我送禮物來的,是什麼好東西啊,讓你這麼早就急急的趕了來。”
他聞言但笑不語,伸手從袖中掏出兩件小東西來,原來是兩隻用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