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魔物,在這麼個人類城市裡指揮起滿城的普通蜘蛛簡直是小CASE——特別是它還有個犀利無比的靠山在身邊,光是艾澤身上屬於冥蛛的氣息,要是一旦放出那麼一絲來,全城的蜘蛛都得亂套。
就在墨涅讓蜘蛛手下們盯梢那個金髮貴婦人的第二天;她就向葬禮當天閒聊的那兩位貴婦發去了邀請;當然;同時受到邀請的還有金髮貴婦人的那位老姐妹。
因為在墨涅那兒領了任務,一群蜘蛛立刻分頭行動;把受到邀請的幾位婦人都監視了起來,然後轉頭就把訊息報給了墨涅。
得到了自家小弟那兒傳來的情報之後;拜倫也不著急;他以想要見識見識菲拉斯這所要塞城市的藉口,好整以暇地領著艾澤光明正大地出了梅爾維爾家。
時值正午,九月的豔陽高照,入了秋的天氣在中午時分還是熱得夠嗆。
這樣的時間還在城裡走動的人畢竟少,拜倫和艾澤兩人晃進了一條小巷裡,從小巷的另一頭再晃出來時,兩人已經在身上幻形法器的幫助之下徹底換了長相——兩名上了年紀的老人相互攙扶著,顫顫巍巍地朝菲拉斯城中央區域的某間餐館走去。
這從旁人的眼裡看來其實是非常普通的一幕,然而要是靠近少許,就能夠聽見兩人之間那令人啼笑皆非的對話。
“……為什麼偏偏要我扮老婆婆?為什麼不是你來!?”這是艾澤在抗議。
拜倫雲淡風輕地瞥他一眼:“因為我比你高。”
艾澤表示不服:“你少扯淡!都幻形了在乎什麼身高,憑什麼你扮男我扮女,兄弟不可以嗎!”身高定攻受那一套在他這裡絕對行不通!
拜倫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說:“夫妻身份方便你照顧我。”
艾澤瞬間就被拜倫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噎住了——假扮兄弟怎麼就不方便了?說起來他就算幻形成女性,一個老婆婆能好看到哪裡去?拜倫這根本就是藉機整他!
可是說起來艾澤心底也是認同夫妻關係才是最方便的,最親密的關係也就意味著在別人的眼中看來他們是不好被隨便分開的,像這樣潛入不知道危險係數有多少的陌生地盤,這種繫結關係確實是最適合的。
艾澤只能勉強把注意力從幻化問題上轉移開,低聲問:“你都有計劃了?”
拜倫點點頭,吩咐他:“把變聲的藥吃了,等會兒少說話,因為是去摸底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能分開,知道不?”
艾澤“嗯”了一聲:“你放心,有危險的話我會保護你的。”
拜倫被他逗笑了,在艾澤眼裡看來,王子殿下佈滿皺紋的那張不真實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放鬆:“那我就靠你了。”
艾澤按照拜倫所說的把變聲的藥從儲物戒指裡拿了出來,然後吃了下去。旁邊的拜倫也同樣嚥下了變聲的藥,兩人互相攙扶著又走了一段,然後拐進了一間餐館之中。
那名金髮貴婦人就是在這兒約見她的老姐妹和葬禮上的兩名同伴。
拜倫和艾澤早就從墨涅的回報中知道了金髮貴婦人的坐在二樓的開放隔間裡,進了餐館就提了要求,也坐到了二樓——兩人的運氣好得很,二樓的位置空著大半,拜倫眼尖,一眼就瞄到了那幾名上了年紀的貴婦人坐在哪兒,當即就選在了她們邊上同樣是開放隔間的位置。
拜倫等著艾澤和他一起落座之後,就跟秀恩愛似的把艾澤的手握住,然後說話帶了點含糊地向餐館侍應生點菜,報了一大串什麼炒西蘭花啊,牛肉燉馬鈴薯啊,西紅柿湯之類的菜名,最後在侍應生合上記菜的小本子轉身欲走的時候又顫顫巍巍地把人喊住:“……差點忘了啊,給我老伴兒來一杯鮮榨葡萄汁,我這老伴兒啊,別的不講究,就知道研究這種抗老啊……養生什麼的方法,我可拿她沒辦法。”然後徑自呵呵呵地笑了一通。
艾澤從拜倫開口起就強壓著做出目瞪口呆表情的慾望——拜倫這演技簡直就能去拿奧斯卡小金人好嗎!他一個二十多歲的王子殿下是從哪裡學來這種老年人的說話方式,連那種隱隱約約的口齒不清都學得惟妙惟肖,要不是自己是知道拜倫是什麼底細,絕對會被拜倫騙得團團轉!
這傢伙演起戲來真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好嗎……
年輕的侍者也是難得看到一把年紀還那麼恩愛的老夫妻,笑著又在小本子上記了一筆就退走了。
艾澤嘴角抽了抽,這才把想笑的慾望憋了回去,他對著拜倫凝視他的眼光,突然福至心靈,非常肉麻地來了一句:“你怎麼又盯著我看?……我臉上的皺紋變多了?”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