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真的。
心裡再痛她都必須挺身而出,她太清楚父親的狠心,他是徹底要斷絕了赫連家,她想逃避卻無處可逃,心口上彷彿撕咬著疼痛而糾結,濃烈的心痛絞得她額頭冒著虛汗。
良久,哭過了,傷心過了,她的臉冷若冰霜,開啟房門看著守在門口的菊兒道:“去把沈青叫來。”
趙安然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記憶裡父親對她雖不親近,但絕對不會疏遠冷漠,他跟外公家向來和睦,外公對父親又提攜有加,這一世她看著事情一步一步發展至今,赫連家仍舊未逃過劫難,雖然比上一世結果好上許多,但官宦家族遺落平民商賈,終是敗落了。
她不知那一世是不是父親動手,這一生她卻看出了父親的意圖,赫連家上一世一幕幕慘痛而鮮血淋漓的場景,她每每夢迴驚醒,夢中種種歷歷在目。她攥緊了手指,微顫著身子暗誓‘定要保赫連家安康’。
思索間屋門被推開了,沈青躬身福禮站在一側,眼睛瞄了一眼靜默的趙安然,見她臉色灰白,皺起眉頭問道:“少夫人喚沈青來有何吩咐?”
趙安然聽見沈青的聲音收回思緒,輕言道:“燕爺可知道我父親去了鄞州?”
沈青略微沉思一下道:“奴才派人送了信兒。”
趙安然湊近了沈青,在他俊臉側輕輕道:“你快馬加鞭去鄞州攔住燕爺,告訴他立刻繞過之杭,穿越鄆州騰山直抵嶺巳縣。”一句話剛說完,她又道,“我父親此刻去鄞州或許已經知道了什麼,就算不知也定然圖謀不小,讓他小心些。”
沈青答應了。
半晌,趙安然緩緩吐字道:“人命最重要,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得已時讓他棄了財物,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噠噠地馬蹄聲踏著鄞州街道塵土飛揚,街道中狂奔地人馬入城直奔兵馬司官署而去,為首的人把馬鞭扔給門人徑直進了院子。
屋內正軟香在懷的王耀文聽人報知州來訪,披上衣衫留下滿目情\欲的香軟女子癱倒在床上,一進正廳見趙庭軒早已等候多時,且一臉焦急地模樣,笑道:“趙大人突然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王耀文端起香茗慢品,背靠在椅上很是悠然。
見他一臉春意,趙庭軒黑臉道:“我哪有王大人自在逍遙,如今赫連家的茶隊怕是已經過去這鄞州城了。”
王耀文微蹙眉頭,不悅道:“前日傳來訊息你趙家管事已然截獲了赫連家的茶,難不成這訊息竟是假的?”王耀文心裡瞬時湧現了各種想法,他身邊難道安插了奸細?
趙庭軒知他想歪了,忙道:“之前是這訊息沒錯,不過事情有變,我不得不親自來一趟了。”趙庭軒凝目皺眉道,“我的管事被燕三狼的人殺了,一眾隨侍也盡皆命喪,原本我以為是我的管事攜茶逃了,還是我的小廝福泉認出了屍體上的玉墜,才知道張管事已經被人殺了。”
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王耀文不明白了,柯家的內細難道傳了假訊息?
“怎麼回事?”
趙庭軒自不知王耀文的想法,解釋道:“張管事同所有人被燕三狼的人換了衣衫,臉也都被劃得面目全非,燕三狼此舉險些矇混過去,好在福泉細心察覺了不對勁,我這才急忙趕來,同你一道攔截燕三狼。”
燕三狼為人狠辣,手段也是一等一,趙庭軒的到來無意加重了王耀文的籌碼。
王耀文沉默不語,半晌道:“多久的事了?”
“半月有餘。”
半月。。。足夠燕三狼一隊人馬從臨州走到鄞州了,只是,他駐守鄞州卻從未聽人說起有大隊人馬路過,難不成燕三狼改道了?
王耀文皺眉沉聲道:“並不曾聽說有隊伍前來,會不會燕三狼改道了?”
趙庭軒蹙眉垂頭,許久抬起頭道:“我是突然而來,他即便得到訊息也要晚上幾日,不妨再等一晚,明日一早仍不見燕三狼一行,王大人立刻派兵到南騰城外靜守。”繞道而行去往嶺巳,騰山是必經之地,過了騰山便是南騰城,燕三狼的隊伍人馬數眾,定然不會淹沒於世。
趙庭軒到鄞州的訊息很快就傳了出去,鄞州地方小官鄉紳都要在他的手下做事,自然要上趕著巴結於他,接風的晚宴擺在了清風樓。趙庭軒原本推辭著不想去,畢竟他有事,奈何推辭不過,王耀文又親自勸說他,他便去了。
小吏鄉紳對趙庭軒的態度極其恭敬,對他們的敬酒,趙庭軒也都笑著抿了酒杯,一眾人能請到他已然滿足,對他到底給不給面子喝酒並不多在意,何況在座之人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