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卻並未露怯,端莊地上前見禮。
柯四爺只微微點頭,柯四夫人友好地說道:“這稱呼聽著怪怪的,然兒怎麼稱呼他為叔父,稱呼我卻是舅姨?”
趙安然笑著回話:“四叔父本就是四叔父,之所以叫舅姨為舅姨,只是覺得更親近。”
柯四爺冷眼掃來,趙安然身子一僵,抬眼對上了他冷冷幽深的眸子,冷淡地看著她,像是要看穿了她似的,吞吐道:“四,四叔父?”
她雖害怕,卻並未後退,反倒上前一步。
柯四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稱讚道:“你很不錯,即使是嵇兒與我對視都會後退,你能上前一步可見你很不錯。”
雖然不明白柯四爺的意思,可他的誇讚卻令安然臉頰微紅。
別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她只是怕他看出什麼,只是強作鎮定故作不亂而已。
“四叔父謬讚了。”
柯四爺堅定道:“你當得起稱讚。”
柯四夫人見柯四爺較勁了,忙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今兒來有正事。”
柯四爺點頭道:“侄媳婦一起到亭子裡坐坐吧。”
趙安然見柯四爺不再同自己較勁,暗自舒了一口氣緊跟在柯四爺夫婦身後進了蘭亭,見柯四夫人點頭才坐在了柯四夫人對面。
“上次給你的鐲子帶著沒?”
趙安然疑惑地從胳膊上取下顏色灰暗的鐲子拿在手裡,問道:“舅姨要要回鐲子?”
柯四夫人搖頭,從袖袋裡取出一個同鐲子一樣陳舊的戒指,只是戒指卻只有一半戒圈,一個蛇形的玉石,由一根細絲線串著。
趙安然瞧著這個蛇形的玉石,很熟悉卻想不起再哪裡見過。
只見柯四夫人拿過趙安然手裡的鐲子,將蛇形的玉石鑲入鐲子外側的鏤空處,蛇形的玉石露在外面,“這,這是?”
“你母親去世前將嫁妝交給了我姐姐,只是天有不測,赫連家接連出事,她怕保不住這份產業,便將信物交給了我保管。”柯四夫人看著驚訝的趙安然,道,“你母親有交待,待你出了門再交給你,如今你是柯家的二少夫人,我也沒理由再替你保管這些了。”
趙安然看著柯四夫人遞過來的鐲子,眼睛氤氳著,紅著眼圈道:“舅姨,母親為什麼。。。”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是怕你姐弟二人。。。”柯四夫人哀嘆道,“原本是要等到你出嫁,安笙成親後再給你,這分產業由你姐弟二人共同掌管,哪知道。。。如今只剩你了,這些都應該交給你。”
“舅姨,我如今沒有可信之人,更是守在內宅裡,如何管得產業,不如還是由舅姨管著吧。”
趙安然思量一番,覺得自己即便將產業攥在手裡也只能由著外人經營,由著管事回報,對於真實性卻是一概不知了。與其在自己手裡敗落,不如就交給舅姨掌管,就從她今日舉動來看,她斷看不上這一點點產業。
柯四夫人拒絕了,看了一眼柯四爺道:“來年我們就要去京城了,現在交給你,四爺再幫著你料理些日子,待我們離開時你也該上手了,何況我瞧著嵇兒對你是真心,這也算是你的陪嫁,他也會幫著你。”
要去京城了,這麼快!
可想一想,是了,上一世柯四爺就進京入職了,沒過多久便升了官,他那樣的人,有才華有幹勁,如何能埋沒了。
“好吧。”趙安然將信物攥在手心裡,重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依仗,心中很是激動不已。
良久,趙安然有些憂心道:“我整日在內宅,即便有心也無力,我。。。我難道就只看賬本?”趙安然當然知道這樣很不妥。
“柯家的媳婦大多都有陪嫁的鋪面,偶爾也要出去看一看,你倒也不用避諱,光明正大地出門就行了,不必畏首畏尾。”柯四爺見她愁眉苦臉,提點道,“你母親留下的鋪子統一了字號,你只在牌匾左下角瞧著有‘瑾’字字樣,只管去見那兒的管事,若你實在怕壓不住底下人,你可以先見見‘瑾’字號明面上的東家。”
“明面上的東家?”趙安然不解地抬頭看向了柯四爺。
“城東尚府的主人是‘瑾’字號的大管事,她的媳婦也是鋪子裡的女掌櫃,他二人你只管放心,我雖不知道你母親為何如此信任他們,但自從接管了‘瑾’字號,我也查過賬了,他二人不曾貪墨半分,其忠心倒不用懷疑。”
趙安然低頭沉默了。
她搞不懂了,真的徹底糊塗了,母親能找到這樣的幫手,為何會選擇自殺,她能看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