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熊心豹子膽,庫房裡的東西都偷,不懲罰他們,不知悔改。”
父親語氣平緩,卻難掩話語間的切齒。
李氏身子微顫,思量一會兒道:“老爺快叫他們起來吧,也怪我沒來得及跟老爺說一聲,庫房裡的東西是我叫人拿了的…”
李氏還未說完,父親一記冷眼瞧去,只見她臉色微白,顫顫地道:“前兩日施粥,一時沒了現銀,就叫紫羅先到庫房拿了些物件,並不知道是太太的陪嫁,她是無心的。”李氏一臉懊悔地看著父親,“老爺既是要用作賑災,這也算是用到了一處,以後我會小心些,這一次就小事化了了吧。”
李氏小心翼翼地看著父親,趙安然冷豔瞧著父親越發緩和的臉色,心中嗤笑不已。
“下次不可再如此。”
“是,老爺。”李氏喜笑顏開,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下人,“老爺是不是也叫他們都起來?”
父親看一眼眾人,道:“都起來吧,每個人到帳房領一貫錢,再到廚房領些防寒的薑湯,以後做事要謹慎再謹慎,若有不妥當,加倍懲罰。”轉身又對安然道,“安然也回去吧,忙了一天也累了。”
這一晚,父親在李氏的院子歇下了,暮色深深,趙安然的屋子還亮著燈。
“姑娘,明明是李姨娘貪了太太的東西,姑娘不能就這麼算了,有一就有二,姑娘可不能心軟。”竹兒白天出去買東西,並不知道府裡的事兒,等回來聽說了,心裡是越想越不服氣,義憤填膺地要姑娘爭回來。
陳嬤嬤平日裡很隨和,可遇到原則的問題,她還是希望姑娘能強硬些,太太不再了,有些事就必須自己去爭取,一味地忍讓只會一再地受欺負。“竹兒說的是,姑娘也該為自己和四少爺想想,有時候是必須要爭一爭的。”
趙安然看了一眼不言語的菊兒,她雖沒說話,卻是贊同陳嬤嬤和竹兒的看法。
她心裡說不出的溫暖,只覺得有真心對她的人在身邊真好。
“你們放心,我不會叫她白白佔了便宜。”陳嬤嬤和竹兒菊兒都是可信的人,她想了想道,“竹兒、菊兒,你們有誰跟焦姨娘院子裡的人比較熟的?”
“我跟焦姨娘身邊的紅羅很熟,常在一起做針線。”竹兒道。
“這樣,竹兒你這一兩日不經意地透漏給紅羅,就說李姨娘施粥的米摻了十年的陳米。”
陳嬤嬤一聽,忙反對:“姑娘不可,沒有證據,這般說辭,若被老爺知道了…”
“嬤嬤放心吧,我有分寸。”陳嬤嬤見她胸有成竹,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她,便不作多言。趙安然見陳嬤嬤不說話了,又說,“嬤嬤,你是府裡的老人了,能不能想辦法,在明兒早上李姨娘伺候父親起床的時候,叫她袖子裡的鑰匙掉出來?”
雖然不知道姑娘怎麼知道李姨娘的鑰匙沒有丟,還藏在自己的袖子裡,陳嬤嬤雖疑惑卻沒多問,只是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昨夜一室旖旎,清早晨光透過紗窗,照在李氏光滑如玉的肌膚上,趙庭軒的手不自覺地浮上她胸前的潔白。睡沉中的李氏睜開迷濛的眼,見是他,笑意盈盈地坐起身子:“老爺醒了,我服侍老爺起身。”
“不忙,”趙庭軒摁住她的肩膀,“昨夜累你了,多睡會兒,這些叫下人來就行。”
李氏搖頭堅持:“我不喜歡別人伺候老爺,還是我親自來吧。”
李氏伺候趙庭軒起身,丫鬟端著洗盆進來,趁著趙庭軒洗漱的空暇,另有小丫鬟服侍李氏穿衣。
趙庭軒正拿著溼帕子敷臉,只聽“叮”地一聲清脆的落地聲,一瞧,庫房鑰匙竟從李氏袖筒裡掉下來,正色看著李氏:“你不是說鑰匙丟了嗎?”
“老爺,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顧不得責備小丫鬟,李氏走向趙庭軒。
趙庭軒本就是極聰明的人,昨天的種種本就心有疑惑,如今從李氏袖子裡掉出了鑰匙,不用說他也想到了,是李氏刻意拿了瑾兒的陪嫁,還並不想自己知道。不管她用作了什麼,她這樣的存心就是錯了。
“不用解釋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趙庭軒拂袖離去,李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猛地轉身一個巴掌打在小丫鬟的臉上:“沒用的東西,都是你害的!”
剛從廚房回來的紫羅,見大老爺不在,李姨娘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小丫鬟跪在地上嚶嚶哭泣,不解地上前:“姨娘怎麼了?飯菜準備好了,老爺…”
見是紫羅,李姨娘指著地上跪著的小丫鬟道:“都是這個不中用的東西,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