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家坳的人只有那麼些,下一次山也不容易,所以基本上山坳裡的人一個月難得下一次山的,所以這條路走的人自然很少了。
雜亂的草木枝葉十分囂張地伸長到路上,林晚不得不一邊走一邊用木棍開啟路上的樹枝,長草。
林虎本來人就小,又胖呼,爬起山路來很慢,還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的。
林晚看著身後快要走不動的弟弟好笑地說到,"怎麼,剛吃了肉也沒勁兒啊!"
林虎卻並不像以往那樣受激有所行動,而是毫無反應悶聲繼續向上爬著。
"怎麼了?"林晚不動聲色地問到,忽然感覺到弟弟的情緒似乎有些突然的低落。
"今天吃肉了還不高興?"
他還是不回話,她又說道,"是不是想我拉你走山路啊?"
林虎仍舊不做聲,抬頭的一瞬間林晚眼尖地掃到他眼中隱隱有些淚花。
她不做聲了,忽然想到剛剛小金寶被她娘慈愛呵護的情景。
等到林虎爬到她身後她輕輕拉住他的小手,"走,姐拉著你!"
陰冷空寂的山林裡,林晚和林虎姐弟兩人大手拉小手慢慢向山坳爬去,那裡有他們溫暖的家,還有閃電在等候著他們。
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他們終於看到了山坳前那一片開闊的桃林,只是此刻那桃樹虯枝光溜,毫無生機,旁邊零星幾戶人家均是閉門安靜著。
穿過桃林終於露出最裡面靠著山頂的小木屋。
算是到家了。
兩人怕下雪一直加緊趕路的,這會兒累得身上都隱隱有些汗意了,身上暖呼呼的,倒也還舒服。
"虎子,你開門先進去吧!我收了木筏子去!"
林虎點點頭伸手把自家大門的木栓子上插著的一根木頭拿下來,一推門,門後的大黃狗閃電連忙搖頭擺尾地和林虎親熱著。
林虎摟著它也十分熱情地摸摸它,這才想起來給他帶的肉骨頭還在姐姐懷裡。
林晚取下脖子上吊著的兩壺酒,放在木窗窗臺上,徑直走到向側面樹木掩映下的那個高坡。
在那棵最大的樹幹上繫著麻繩,她順著那根麻繩一段段地往上拉,起碼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這才終於把木筏子倒著拉上來,檢查一下滑輪還是完好的,這才放進草叢中掩蓋起來,這個可是她目前迅速下山到陳家灣最有利的工具了。
她可得藏好,不過話說回來,林家坳就那麼幾戶人家,也不會有人到這處偏僻的高坡來,再說了,就是被人發現了估計也沒幾個人能看出這是幹什麼的。
等到姐弟兩人重新升起炭盆,兩人一狗地圍坐在房間裡,天上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雪子,打個樹木啪啪作響。
真的開始下雪了。
姐弟兩人邊烤火邊看著閃電趴在地上興致勃勃地啃著肉骨頭。
火盆上面吊著的是個瓦罐,裡面放了一把米,半罐水,顯然晚飯又是粥,就看快熬好的時候林晚丟進去的是菜葉子還是蘿蔔片兒。
無論是菜粥還是蘿蔔粥林晚都吃的津津有味,而林虎想起來都覺得沒胃口,不過中午剛吃了肉湯他還在滿足著。
他忽然問道,"姐,你說那個陳大鐘家的金寶兒是不是頓頓有肉吃?"
林晚本來想笑話他,但看到他一臉羨慕期盼的眼神最終還是說到,"你傻啊!他雖然有肉吃,但他身體那麼插,每天除了吃肉還要喝很苦很苦的藥呢!肉你能吃,苦藥你願意天天喝嗎?"
林虎回想著一年前自己生病了被姐姐逼著灌下的苦藥,那個苦啊,他現在想去來還忍不住打一個寒顫,齜牙咧嘴,"那還是我好!"
說著嘿嘿一笑。
"等過兩年你長大了些就跟我喝閃電一起跑遠一點外山打獵,肯定天天有肉吃的。"
"恩!"
………
儘管外面北風呼嘯,雪子噼啪滾下,但木屋裡暖和溫馨。
第二天天色似乎很早就亮了,林晚悄悄起身穿好棉襖,她一動,床邊的閃電立即抬起頭來了搖著尾巴,問候新的一天。只有床裡邊的林虎還在呼呼大睡,房間裡的火盆還沒有熄滅,林晚加了兩塊柴火,這才出了房門。
一出房門不禁抖了一身雞皮疙瘩,真冷啊,開啟大門一看,外面白茫茫一片。
看來昨晚下了整整一晚的大雪。
大雪封山的日子終於來了。
林晚趕緊洗漱完畢,和閃電一人一狗對半分了昨晚剩下的那一點蘿蔔粥,又在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