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臉上的泥土,兩條小短腿一蹬,跳上前去抱住一隻羊把它往外扯。結果還沒開始使力,空桐然就被這隻羊毫無預警的大臭屁給當馬桶使了,那隻羊還很舒服地發出一聲滿意的嬌喘。她剛才抓的是羊的屁股……其他的動物有的放屁有的拉稀有的流鼻血,發出幾聲怪叫,然後扭著屁股就準備走了,完全不把空桐然放眼裡。
這時空桐然才看清被動物瘋狂動作的人。臉挺黑的,頭髮亂七八糟地散著,穿著麻布衣服,看上去有點像戰袍,上面沾著許多血。然而這是個女人,她衣服破的不成樣子,裹胸布都露出來了,雖然胸部的隆起不大啊。
空桐然突然覺得有點她被戳到淚點了,她雖然才一米一高,但也已經二十了。空桐然狠狠地哼了幾下,把鼻子裡的臭屁都給哼出去,再次跑過去抱住羊的屁股,看見羊轉過頭來用黑黑圓圓的眼睛誠懇地看著她。空桐然也睜大她藍藍的眼睛誠懇地看著羊,嘟著嘴問:“我面板比她白比她好,穿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為什麼你們要她不要我?”空桐然為了表現出誠意,嗚嗚地用臉蹭了蹭羊毛,結果被羊不耐煩地踹到一邊去了。
空桐然站起來,看著遠去的動物,擦了擦身上的泥巴,揮手向動物們告別,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人貓狗鼠以外的動物。
空桐然見又有幾隻動物走過來,搶在動物之前走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旁邊,蹲下來看著。女人的身體很潮溼,不止是那些動物的唾液,她身上本來就有很多水。她衣服上的血跡範圍大,但已經很淡了,血該早就止住了。女人臉上還有些紅印子,滲出了一點血,那些動物還挺狠的,連牙齒都用上了,幸好沒遇上牙齒鋒利些的。女人的身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看來動物要舔的是水。
空桐然想著,女人就皺起眉頭,看來是要醒了。空桐然用食指託著下巴猶豫了一瞬,往後退了幾步,又磨蹭了一下,退到後面的廢墟堆裡,偷偷摸摸地露出半顆腦袋來。
景杉醒過來,猛然坐起來捂住她的腹部,才發現腹部沒有一丁點疼痛。景杉轉頭將周圍掃視了一遭,只見到幾隻動物見她的目光掃來就撒丫子跑得飛快,其他並未見到任何人。景杉從懷中取出一根一尺長的長條狀物什,用手指輕撫過長條,棕褐色的外殼被帶開來,露出裡面乳白微鈍的刀刃。景杉微眯著眼看著刀刃,幽深地看不出喜怒,只得淡淡一句:“事不過三。”
北面有一片樹林,林子也分南北,北邊的一片像園林一般錯落有致,南邊一片則是各自有各自的高低疏密。南邊的林子裡,也有人醒了過來。
鵬一醒來就向前逃去。“可惡!”鵬突然剎住腳步,猛地一個轉身就要往反方向跑。但前面只有一棵棵樹,他頓時迷失了方向。
鵬往前走了幾步,用手向前摸索著,走了十米左右,才停下來。
鵬停下來,看著前方:“沒有結界……”
鵬一手按著頭,回憶著:“我剛從結界裡出來,這裡應該有個結界,結界裡有,有什麼……”想不起來。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來:“嗨!鵬。”
熟悉的聲音,卻沒有熟悉的親切。鵬轉過頭去,回了一聲:“明。”然後也沒等明說什麼,徑直走了。
“難得的相遇,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是吧,老弟。”明嬉笑著說。
鵬沒有停下腳步,丟下一句:“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了。”
鵬走得堅決,但到看不見明的地方後,卻再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他不記得森林中有哪塊地方的樹像這裡的這般細小,他不知道森林的哪塊地盤是沒有野獸的吼叫聲和腳步聲的。這裡不是他熟悉的森林。更令他陌生的是,這裡沒有風。
鵬把手按在一棵樹的樹幹上,樹枝沒有發生任何擺動,樹幹卻化成了木屑,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流去。
明看著鵬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嬉笑的臉也頓時降低到零度以下,冷冷地說:“影,你做得太過火了,居然用禁術把我扔到異世界。”
明身上很潮溼,水不停地滴到地上,周身的雜草樹木上卻蒸騰著白氣,很快便枯萎掉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圓內的植物都變成黑色。一棵枯萎的樹上掉下一片棕黑色的葉子,還未飄落到地上,就散成了粉末和絮狀物,隨風飄散。
明突然間把頭轉向右方,喊:“誰!?”喊的瞬間,不遠處的一棵樹燃起火焰來。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從燃燒的樹上往外躥,速度快得看不清身影的樣貌和身材,直到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去路。是個高挑的女人,除了面板是白的,其它都是黑色的女人,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