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渢一動不動。許久,也不見他回答。
雪竹的心一點點下沉,就在她要轉身時,衛渢開口道:“我不會對除了蘇禧之外的人動情。”
雪竹僵住,最後一點希冀被打破了,再也沒有說服自己繼續糾纏下去的理由。她失魂落魄地離開書房,回屋收拾自己的東西。李鴻已經備好馬車了,就在院外,她今日是“非走不可”。
雪晴站在門口,大約知道了怎麼回事。便是沒人告訴她,她那般懂得察言觀色,肯定也能猜到。她將自己攢的一部分首飾銀錢拿了出來,送給雪竹,道:“將來你在外面,有許多用得著錢的地方,這些你拿著吧,有備無患。”
雪竹卻搖了搖頭推拒了,沒頭沒腦道:“你留著吧,說不定將來你也用得上。”
衛渢不想讓蘇禧多想,打發了自己,雪晴與自己一樣是貼身丫鬟,只要蘇禧一句話,她們兩個誰也留不了。雪竹坐上下山的馬車,回頭看了一眼晉王府別院,想起自己這些年待在衛渢身邊伺候的光景,不由自主地便紅了眼眶,她放下簾子。車外李鴻喊了一聲“駕”,馬車轆轆下山,往山下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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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走後一個時辰,蘇禧才從聽鸝口中聽說這件事。
用早膳的時候雪竹不在跟前,蘇禧以為今日不輪她當值,便沒有放在心上,目下聽說是被衛渢打發走了,她楞了一下,第一反應是:“為什麼?”
聽鸝沒她想得那麼多,天真道:“定然是雪竹做錯了什麼事,才被打發走的。奴婢聽說雪竹走之前,是從世子爺書房裡出來的,這就肯定是世子爺的意思了。”
蘇禧沉默片刻,將手裡的針線笸籮塞到聽鸝手裡,趿拉著軟緞繡鞋走下暖塌,顧不得披上外衣就往書房去了。
外面正下著雪,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一場接著一場,搓綿扯絮一般,下得院子裡鋪了厚厚一層白。雪花隨風飄到廊下,落在蘇禧的脖子裡,凍得她一個機靈,人也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