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問,她都不肯再多言。
原本蘇老將軍和二爺蘇祉元月十五之前就能回京的,沒曾想路上偶遇大雪,耽誤了十來日,直到月底才抵達京城。
蘇禧聽說祖父和二哥回來後,忙停下踢毽子,匆匆回屋換了身衣裳趕往前廳。
自從蘇禧發現踢毽子也能出汗後,每天早晨除了跑步之外,還會額外踢兩刻鐘的毽子。踢毽子可比跑步有意思多了,蘇禧一口氣能踢上百個,各種踢法兒都輪一遍,什麼單飛燕,雙飛燕,單鴛鴦拐,雙鴛鴦拐,那叫一個身輕如燕、精彩紛呈。有時蘇禧還拽著幾個丫頭一塊兒踢,一時花露天香大興起踢毽子的風氣。
這廂蘇禧趕到前廳後,見正中間站著一位穿玄青紵絲戎裝的男子,身軀修長,背脊挺直,正在與大老爺蘇振回話。蘇禧提起繡金花鳥紋裙遙�豕�偶鰨�訟蚰兇櫻�諡芯��蠶駁亟械潰骸岸�紜!�
蘇祉一回身,懷裡便撞進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頭,蘇祉方才還冷冷肅肅的眼裡染上笑意,垂眸摸了摸蘇禧的腦袋瓜,他道:“半年不見,幼幼長高了。”
蘇禧抬頭,見自家二哥也長高了不少,便是自己抽條了,也得十分費力地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臉。她彎起眼睛淺笑,側身,從蘇祉背後露出笑盈盈的小臉,朝前方坐在紫檀嵌螺鈿交椅上的老太爺脆脆甜甜道:“祖父。”
蘇老將軍見著她自是高興,忙把人叫到跟前好生檢視了一番。無論在外頭端的多麼嚴肅,一回府上,蘇老太爺便是個童心未泯、和藹可親的老頭兒。
一家人許久未聚,自是要坐在一塊好生說說話。
蘇老太爺詢問了家中近況,又關心起幾個孫兒們的課業。雖蘇府是武將起家,但蘇老太爺也不希望孫子們是隻會舞刀弄棒的莽夫,是以這文和武都一樣重視。
大房的兩個孫兒是無需操心的,三房的蘇祐和蘇祤在課業上也勤勤懇懇,唯有問起二房時,二夫人郭氏吞吞吐吐道:“……祰哥兒近來用心了許多。”
老太爺一聽便知道怎麼回事,定是這蘇祰只顧著玩樂,沒把課業放在心上。
蘇祰排行老四,今年十六,是郭氏進門三年後才生的兒子,因此格外愛重,久而久之便寵成了頑劣不羈、鬥雞走狗的性子。老太爺離開的這些時日,他更是連書院都沒踏進去過,更別提課業如何了。
老太爺語氣有些不好:“祰哥兒應該多像他大哥學學。”
這大哥自然是指蘇禮。
二夫人沒吭聲,若是以往就算了,祰哥兒學業不精,起碼蓉姐兒是能拿得出手的。她二房並非樣樣都比大房差,好比蓉姐兒無論形象還是課業都比蘇禧優秀。偏生最近不知怎麼了,蘇禧不僅畫畫兒得了夫子盛讚,就連這模樣,也一日一個變化。
郭氏看向殷氏身旁穿著月百合天藍冰紗小袖衫的蘇禧,只覺得她膚色瑩澤照人,有種說不出的神采奕奕,叫人挪不開眼睛。再一看自己身邊的蘇凌蓉,垂著眼睛,一言不發,連向老太爺老太太撒嬌賣乖都不會,能不被蘇禧比下去麼?
郭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攥了攥手絹,再看二老爺蘇揚,一副絲毫不以為意的模樣,郭氏就更糟心了。
雖說二房是庶出,可蘇揚到底是老太太親自養大的。大老爺蘇振是兵部侍郎,三老爺蘇拓是翰林院學士,將來很可能入閣拜相。唯有她的丈夫碌碌無為,只在戶部掛了個閒職,成日遊手好閒,花天酒地,這叫郭氏如何能沉得住氣?她總覺著老太太和老太爺偏心大房和三房。
可她也不想想,大老爺和三老爺如今的地位都是自己掙來的,二老爺自個兒沒進取心,怪得了誰呢?
老太爺剛從邊關回來需好生休息,眾人便沒有多留,用過晚膳後各自回了院子。
秋堂居。
蘇祉一走半年,殷氏自然有許多話對他說。蘇禧也捨不得回花露天香,便縮在一邊的玫瑰椅中聽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沒一會兒便閉著眼睛睡著了。蘇祉把她抱回幼時的房間,嘴角彎起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替她蓋上薄被後,這才離開。
次日蘇禧醒來發現自己在秋堂居,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八歲之前。她在被窩裡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蹭了蹭大紅緞繡鳳穿牡丹紋枕頭,這才起床梳洗,前往正房跟父母兄長一道用早膳。
因為老太爺和蘇祉回京之前,殷氏曾去過明覺寺上香許願,求佛祖保佑爺孫倆平安歸來。如今倆人毫髮無損地回來了,殷氏自然要去還願。殷氏說起這事時,蘇禧擱下筷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娘,我也想去。”
殷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