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應該也夠得到。
可蘇禧顯然高估自己了,那麻雀窩看著不高,真要放進去卻沒那麼容易。她墊了兩次腳,沒成功,正準備讓宮女搬個凳子來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說道:“我來吧。”
蘇禧回頭看去,見傅少昀就站在不遠處,愣了愣,等他走到跟前時才道:“少昀表哥。”
傅少昀微微一笑,不曉得在那裡站了多久,伸出手,重複了一遍:“我來吧。”
蘇禧沒有堅持,將手心裡的麻雀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手中。“你怎麼也在這裡?”
蘇禧的手掌很小,指甲修剪得圓潤光滑,纖指膩白,與梅樹枝頭的雪有得一比。傅少昀沒來由地想起她的手被衛渢握著時的畫面,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他低頭看著,有些出神。然後蘇禧就把手抽了回去,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在,“多謝少昀表哥。”
傅少昀看了一眼手裡的麻雀,收回神智,彎唇道:“謝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傅少昀身高手長,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小麻雀放回了窩裡。
衛德音歡喜地向他道謝,閃動的大眼睛裡滿是感激。
因著這裡是宮宴,蘇禧又已為人妻,傅少昀不便久留。即便他有滿腔話語想對蘇禧說,眼下也不是個好地方。他將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向蘇禧告了聲辭,便大步離開了。
*
衛德音、韓素眉和蘇柏羽幾人繼續玩鬧。說是玩鬧,基本上都是衛德音在玩,韓素眉在旁邊陪著,蘇柏羽更省事了,他就站在樹下看著,偶爾見衛德音快摔倒了,才上去扶一扶。
蘇禧不大想回去,便坐在對面的廊廡下,託著腮幫,看著這幾個小傢伙。
不多久,前面的宮宴快散了,蘇禧正準備帶著他們回去,迎面走來了一個人。來的姑娘穿著銀紅色鑲邊百合紋斗篷,頭上戴著昭君兜,臉色又幾分病態的蒼白,她走一步便停下咳嗽一聲,末了走到韓素眉跟前,道:“眉眉,咱們該回家了。”
蘇禧看著她,大約猜到了她的身份。
文淵閣大學士的小女兒韓玉馥。上輩子衛渢第二個與定親的姑娘。
韓玉馥身子骨差,等閒幾乎不出門,平日裡貴女圈子聚會她從沒去過。倘若不是韓素眉叫她“姑姑”,蘇禧根本認不出她是誰。
上輩子蘇禧聽見韓玉馥這個名字,內心一點波瀾都沒有。這輩子她嫁給衛渢了,再看見韓玉馥,心裡的滋味就有點複雜了。雖說韓玉馥最終沒有跟衛渢成親,可是聘禮和聘書都下了,就差最後一步迎親了,聽說她是死在大婚前一晚的。她為什麼死了?這輩子若是沒有自己,她也是會與衛渢定親吧?
蘇禧努努嘴,發現自己有點接受不了衛渢與任何女子有關係。
那邊韓玉馥接觸到她的注視,抬頭看來,輕笑了笑,走到她跟前道:“多謝衛夫人照看眉眉。這丫頭調皮,恐怕讓您費神了吧。”
蘇禧搖搖頭,饒是有再多心思,這會也都收了起來。“韓姑娘言重了,眉眉很聽話。況且我只是在這裡坐了一會,擔不上什麼照顧不照顧的。”
韓玉馥還想說什麼,剛一開口,便掩唇咳嗽了起來。她稍微側了側身,咳完後朝蘇禧歉意一笑,“讓衛夫人見笑了,我這就帶著眉眉離開……”
蘇禧看著她,想了想道:“今日天氣寒涼,韓姑娘身子虛弱,為何不在家中修養?萬一再凍著了,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韓玉馥大抵沒料到蘇禧會關心自己,停了停,笑道:“是家母說我久不出門,出來走走,散散心也好。”
蘇禧頷首,沒再多問。
韓玉馥道:“那便告辭了……”話未說完,微微一愣,眼睛看向蘇禧的身後。
蘇禧注意到她的視線,正要回身,便覺得肩膀一沉,緊接著便被溫暖包裹了,低沉悅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是說冷麼,怎麼還到處亂跑?”
蘇禧回頭,衛渢將他的披風披到了自己身上。他抬起手掌揉揉她凍紅的臉蛋,道:“聽說你凍壞了?”
蘇禧臉一紅,不知道是誰給他傳的話,否認道:“沒那麼嚴重,只是打了一個噴嚏而已。”
許是為了印證她這句話,蘇禧剛說完,便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
衛渢蹙了蹙眉,不顧韓玉馥還在場,掏出她袖中的娟帕,放到她小鼻子下面,輕輕擦了擦,“都流鼻涕了,還說不嚴重?”
蘇禧臉更紅了,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韓玉馥,奪過帕子道:“我自己來。”
那邊韓玉馥總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