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所以蘇禧想把那個丫鬟找出來,還真不是什麼容易事兒。
折騰了幾天,一點頭緒也沒有,蘇禧只好暫且擱下這回事了。
反正她這陣子也不怎麼出門,一是想躲著衛渢,二是天兒一熱她就不想出去。外頭太熱了,火辣辣的太陽照在頭頂,一動就是一身的水。不過她本來就出門出得少,旁人也沒怎麼多想,只當她是性子如此。
眨眼就到了五月初五這一日,將軍府的大廚房包了黃米粽子,每個院裡都送了些。蘇禧起床吃了半個,裡頭包的有蜜棗、紅豆和花生等,入口又甜又糯又香,一時沒忍住,把剩下半個也吃完了。
蘇禧頗有罪惡感,早晨多練了兩刻鐘的動作。
洗完澡從淨室出來,見時候還早,就挑了身杏黃色繡薔薇花紋的襦裙,讓聽鷺給自己梳了個雙鬟髻,戴一支簡單的玉雕花簪子,這就準備出門了。
今兒是端午節,湘水河舉辦了賽龍舟比賽,昭元帝會攜劉皇后與幾位娘娘一同出席,同時還邀請了一些勳貴和大臣。
蘇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蘇禧本來不想去的,這種場合衛渢一定也在場。只是一家人都去了,唯獨她不去,似乎更加說不過去。
將軍府門前停了好幾輛馬車,老太太和老太爺乘坐第一輛,接著是大房一輛,二房、三房各一輛,最後一輛才是姑娘家坐的馬車。
馬車裡只有蘇禧和蘇凌芸兩人。
很快到了湘水河畔,遠遠地便瞧見河邊停了許多翠蓋珠纓的華車,盡頭搭了一個綵棚,供昭元帝和劉皇后一會兒觀賞龍舟比賽。
此時帝后尚未到來,大家族們便坐在綵棚下方兩溜的棚子裡說話。
蘇禧一下馬車就戴上了帷帽,跟殷氏說了一聲,去一旁找唐晚和鬱寶彤玩了。
唐晚朝一頭看去,掀起帷帽的一角,意有所指道:“看來有人要求仁得仁啦。”
蘇禧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傅儀穿一條雨過天青色裙子,對面站著一位衣著繁複、妝容精緻的美婦。蘇禧記得這婦人,正是豫王妃宋氏。
蘇禧問道:“唐姐姐這話什麼意思?”
唐晚悄悄對她道:“這些日子你不出門,所以不知道。豫王妃與榮國公夫人走得頗近,今日又眾目睽睽地停下來跟傅儀說話,想必是要替豫王世子相看媳婦……”
後面的話不必再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瞭。
蘇禧平平淡淡地點了點頭,因為早知道傅儀會嫁給豫王世子,所以一點也不吃驚。
唐晚見她對這話題興致缺缺,就沒再繼續,說起了別的。仨小姑娘說了會話,就見蘇禧的六堂哥蘇祤從遠處走來,蘇家的男兒都高大,蘇祤也不例外。他站在幾步之外,先叫了一聲“幼幼”,然後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道:“寶彤表妹,我能跟你說幾句話麼?”
鬱寶彤上回被蘇禧點撥了,曉得蘇祤並非真的討厭她,此時見到他也有些不自在。不過她不是忸怩的人,也不好當面落了蘇祤的面子,就點點頭答應了。
鬱寶彤離開沒多久,唐晚也被家裡人叫了回去。
蘇禧一個人沒意思,正準備回自家的綵棚下納涼,便聽身後一聲道:“幼幼。”
蘇禧回身,看見傅少昀穿著一襲寶藍色錦袍站在湘水河畔,挺拔如松,玉樹臨風。
她有好長時間沒見過傅少昀了,他們上一次見面,好像還是上元節的時候。
“少昀表哥。”蘇禧道。
傅少昀走到她跟前。小姑娘戴著帷帽,看不清她臉上是什麼表情,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甜糯,像裹了一層蜜,沒來由地就讓人心頭一軟。他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蘇禧聲音笑笑的:“唐姐姐和鬱姐姐有事離開了,我正準備回綵棚底下納涼呢。”
傅少昀也跟著一笑,他眉目清俊,笑起來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比起兩年前,還多了一種積澱的穩重。“好一陣子沒見過你了,上回長公主壽宴我有事沒去成,聽儀姐兒說,你們發明了一種新的擊鼓傳花令?”
蘇禧點頭,把那天玩的擊鼓傳花令的規則同他說了一遍。
傅少昀聽罷,笑道:“倒是有趣。”
蘇禧道:“下回少昀表哥若是也在,我們帶你一塊兒玩。”
傅少昀看向她,含笑點了點頭。
忽然沉默了下來。蘇禧抿抿唇,興許是太久沒跟傅少昀說過話,眼下居然有些尷尬。她正準備道別,傅少昀毫無預兆道:“幼幼,這兩年你為何故意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