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萬歲爺政務繁忙,也不怎麼進宮了,到了每個月的十五,攝六宮事,暫代皇后寶印的謝德妃便請後宮正五品以上的妃嬪全都到御花園中聚會。
“昭容娘娘,這個時辰,咱們該走了。”
是的,她現在是昭容娘娘高。
謝德妃把持後宮後,很快,不受寵的衛雯一躍成為了九嬪中的上三嬪,昭容,僅僅排在謝德妃和安淑妃之下。
衛雯收拾好起身,華麗的步輦抬著她一步一搖的走過宮廷的小道,在一個路口停住。
是孫婕妤。
衛雯見到是她,示意步輦停下,她下了輦,朝孫佩然走過來,孫佩然不冷不淡,朝衛雯恭敬的行禮。
“起來吧。”
“謝昭容娘娘。”
衛雯無意為難孫佩然,當日畢竟是鄭氏指使孫佩然做出舉動,更何況她在那一場事件中,她也認清了自己所謂的朋友不過是一個偽君子。
離御花園已經很近了,兩個人也不再上輦,一前一後朝聚會的地方走去,遠遠看見謝德妃在亭子裡和安淑妃笑談風聲。
衛雯停住腳步,眉眼裡全是譏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安凝雪當初就站在皇后身邊,謝氏還同這等算計的人笑眯眯地,也不怕背後被人捅一刀子。
旁邊的孫婕妤突然出聲:“昭容娘娘是不是還恨著當時德妃未曾伸手救你?”
衛雯冷冷看她一眼,說:“本宮的事情,豈容你來干涉?”
孫婕妤笑了笑,輕聲說:“衛昭容如今還是對這件事念念不忘,反映那麼大,真是…”
“孫婕妤倒是心寬,如今屈居我之下,還能在我面前淡定自若,真是膽子大得很。”衛雯眼神一暗,要開口令人責罰孫婕妤,卻見孫婕妤依舊一臉好笑,笑容之中甚至還帶了一絲憐憫。
“我真是同情謝德妃,她心那麼善,被你這樣的傻瓜記恨,竟然還肯護你周全。”
衛雯冷聲道:“她心善?我倒真是懷疑你是不是孫婕妤了,還是謝德妃給了你好處,讓你跑到我跟前來,企圖得到我的諒解?”
孫婕妤神色淡了些,眼神也變得凌厲:“衛雯,你真是個傻瓜,你好好想想,你有什麼能讓謝清嵐諒解?如果謝清嵐真是你想的那種人,她幹嘛又要讓我這樣做,你不過是個不受寵也不可能再受寵的昭容,這個位分還是她向皇帝求給你的,你有什麼能令她看重的?”
衛雯沉下臉來,還不待說什麼,就聽孫婕妤繼續說:“要不是我真心替德妃娘娘不值,否則今日真是一句話都不想同你說。明明出身不錯啊,怎麼如此愚鈍,鑽到尖裡就出不來了,啊,對了,你是么女,自然不懂我們這種人的生活。”
句句話落在衛雯的身上,令衛雯氣得也不管現下是否合適,直接厲聲說:“把這個目無尊卑的人給我帶下去!”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妃嬪們都到了,遠遠地光見你倆小聲說話,以為是在一起樂呵,轉眼不見,竟吵了起來。衛昭容,孫婕妤犯了什麼過錯?”
衛雯轉身,冷冰冰看向走過來詢問的安凝雪,又看了一眼坐在亭子裡,被眾人環繞,面色柔和平靜的謝清嵐,冷哼一聲,說:“沒犯什麼錯,本宮就不該來。”說完,調頭回去了。
安凝雪臉色沉下來,她先招呼妃嬪都落座,然後自己輕聲叫走孫婕妤,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佩然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感慨了幾句謝德妃人好罷了。”
安凝雪皺著眉頭,說:“你先落座吧。”
少了一個昭容娘娘,下面的小妃嬪都心思活絡起來,想要在德妃和淑妃面前展露點頭角,能為其美言幾句,見到除了榮禧宮幾乎不再去其他宮的皇帝。
謝德妃臉上的笑容卻令人難以捉摸透,雖然對誰都在笑,又好似對誰都很冷漠,只有看向幾個入宮時間已長的老人時,眼神才有些許光彩。
宴會散了後,安凝雪恭送謝清嵐上步輦,雖然同是四妃之一,可安凝雪從沒有對抗眼前這個女子的想法,宮人皆知,謝德妃和安淑妃關係極好,淑妃極為尊重德妃。
謝清嵐在踏上步輦前腳步一頓,輕聲說:“凝雪,不用為我擔憂,無論是福報,還是怨恨,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安凝雪輕笑:“那是,我向來服氣你。”
只是,安凝雪還是去了儲秀宮。
衛雯坐在主座上,冷眼看向安凝雪,哼了一聲,繼續喝自己的茶。
安凝雪也不在乎,自己找地方落座,臉色冰冷地說:“自己一個人呆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