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會回去的,因為知道他不想家人為他擔心。
白鴻文和秦氏都不妨有這一變故,在他們眼裡季宸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做事穩重的。頭一回見他話都不說一句扭頭就跑的。難道他有什麼急事,來不及跟他們打招呼?母子兩人都如此想著。
本還有些擔心季宸的,待看到白玉兒焦慮不安的樣子時,白鴻文又忍不住怨季宸。怪他走的匆忙平白讓玉兒擔心。
“季大哥估計想起來有要事沒處理,來不及跟你說,所以才急急走的!玉兒,你別擔心!”
看著疼愛的妹妹這麼著急,白鴻文再不情願也只能這麼幫季宸說話來安慰她。
秦氏摟著白玉兒纖弱的肩頭,連連附和道:“是呀,我的兒,你就別擔心了!肯定是你大哥說的這樣子!”
白玉兒想說,她怎麼可能不擔心!他這麼跑出去不知會不會出事。然看著娘和大哥都面露擔憂的望著她,她突然奇蹟般平靜下來。
是呀,她這麼擔心害怕有什麼用?又不能幫季宸什麼忙?還連累娘和大哥又擔心她。
想通之後,她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和的聲音嬌聲道:“娘,大哥,我知道了!我先回去搗鼓我的梅花了。”
見她恢復正常,秦氏常舒一口氣,笑道:“去吧!做好胭脂了記得給娘送來些!”
白玉兒甜甜笑道:“記著了,娘!”
察覺到有一束目光探究的看著她,她不敢露出異樣,直視白鴻文嬌嬌軟軟道:“大哥,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莫非我臉上有髒東西!”
一壁說著一壁就摸向自己臉。
莫非他方才看錯了?白鴻文搖頭,只又說道讓她別擔心,他會去季家看看的。
白玉兒險些脫口說不用,但又覺的這樣會很突兀,便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一路疾步回到碧影小築,白玉兒來不及喘氣,便吩咐梅竹,“去季府打聽一下,季公子可有回府?”
雖然大哥說他會派人去季府,但她還是想親自派人去打聽打聽才放心。
梅竹本就話不多,她領命轉身便走了。
那廂季宸一路跑著出了白家,又一路往東跑,他記得那裡有一處廢棄的院子。夜寒跟在後面,見公子進了破舊的院子,他忙跟上去,“公子?”
“到外面守著!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許進來!聽到沒有?”季宸背對著他嘶聲吩咐,就如困獸般衝了進去。
夜寒不敢有異議,站在門外看著外面,免得有那些乞丐過來。
季宸進了屋子後,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栽倒在稻草上。他全身痛苦的蜷縮在一起。身體裡彷彿有無數的蟻蟲在啃噬著他精血。他死死咬緊牙關,五官猙獰的皺在一起,不想發出呻。吟聲引來夜寒的注意,然那痛癢到極致的感覺還是讓他破碎的悶哼聲在喉間響起。
夜寒站在門外聽到有重物落地聲,還不時傳來悉悉索索聲,還有悶哼聲。他想衝進去,但想到公子的交代他又握拳忍住了。公子在裡面怎麼了?
他不明白公子突然從白家跑出來到這乞丐窩做什麼?而且方才聽公子的聲音很不對勁兒,就像隱忍著巨大的痛苦似的。
大約一炷香後,他聽到公子在裡面叫他,“夜寒,進來!”
看著頭髮散亂還沾著稻草,臉色異常蒼白,衣裳凌亂的公子半坐在稻草上,夜寒指著他驚呼,“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似的!搞的如此狼狽!
季宸淡淡道:“扶我起來!今日之事,只你知我知!可明白?”
夜寒忙正了臉色應是!
待季宸收拾妥當,除了臉色看起來似大病初癒以外,一切恢復到正常。
“夜寒,你去白家送個信兒,就說我方才突然想起有要事!”
他就這麼跑了,玉兒妹妹肯定很擔心他。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這院子,夜寒擔憂的看了眼季宸便往白家去。他雖然擔心公子的身體,但也知道公子是個有主意的。
天漸漸暗了下來,街道兩旁的鋪子已上了燈。季宸就這麼慢慢走著,蒼白的臉色因寒風不時吹著,倒也染上了緋紅。到了貓兒衚衕時,天已是全黑了。自然免不了被周傳翼打趣了兩句。
六皇子看著眼前不過二十年華的男子坦然自若的坐在對面,沒有絲毫慌張,他心裡暗暗點頭,確實是個人才。他扯了扯嘴角沉聲道:“不知季大人上回說的忠義國公府暗中是支援大皇子一派的事可有證據?”
季宸沒說話,只是從袖子裡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