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何當歸再去密室時,見一張床上躺著孟瑄、段曉樓兩個人,被子已踢到了地上,兩個熟睡中的男人都有幾分孩子氣。他們面對面躺著,爭奪著床上有限的空間,鼻尖都幾乎抵到一塊兒去了,有種微妙的感覺。
何當歸撿起地上的被子,給兩人蓋住腰身,又一左一右執了他們的手腕,細細診了一回脈。
這個密室在她的寢房後面,機關嚴密,是孟瑄和他幾個親兄弟的秘密集會地點。小時候,他們在這裡收藏父親不許他們看的那類書,偶爾偷鑽進來看。
何當歸有一次轉動燭臺,發現了這個小天地,裡面的牆上還有孟瑛、孟瑄、孟琳和孟瑜的塗鴉,譬如孟瑛寫著“美人以腰細為最佳,本少爺長大後要娶一屋子細腰美人,連伺候的丫鬟都得養眼。”孟瑄、孟琳和孟瑜在下面注評,“蛇精病;無聊;暴君。”
不過這密室是小孩子的樂園,桌椅板凳都非常小,床也只能勉強睡下兩名八尺男兒,於是竟造成了現在的微妙局面。看著臉對臉的孟瑄和段曉樓,何當歸突然壞心眼地想道,他們只需再往前湊一點點,他們的嘴巴馬上就要……咳咳,這樣真的好嗎?
伴隨著她的想象,段曉樓在睡夢中甜甜一笑,紅紅的嘴巴也往前方一嘟……
☆、第640章 段曉樓的吻痕
更新時間:2014…03…15
何當歸再不忍心看下去,忍不住用手掌一擋,撞上一片柔軟,分開了兩張熟睡的容顏。
看來他們真是累壞了,才會睡得如此毫無防備。她回頭四下一望,找了一塊紙板,要把兩個人的臉分開,再看床上時,孟瑄還在睡,但段曉樓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亮如子夜星辰,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她不由躲開了那道目光,低聲詢問:“你感覺怎樣?胸口掌傷的痛有沒有緩和一些?”
與昨晚的狼狽不同,她今天剛換了新裝。一襲蘭色的紗質長裙,看起來淡雅脫俗,銀紗綴深蘭色的外裳,裙襬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飄逸輕盈。纖細的腰肢只系一條銀色鎖邊緞帶,另掛兩隻梅花鈴鐺。一把青絲鬆鬆綰成雙鬟,只插一支紫色晶簪,耳上兩枚南珠耳釘,閃閃爍爍,除此之外別無裝飾。
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而那一雙深如古井的黑眸,永遠都有讓人沉醉其中的理由。
段曉樓越過孟瑄的頭頂,拉住了她的手,輕輕嘆道:“你的醫術還是這麼好,你看我的眼神也一樣,總是喜歡躲著我。讓我忍不住在想,你與我之間還不變如初。”
何當歸奪回自己的手,退後兩步說:“你下床來坐,我為你施針,孟瑄的傷適合沉睡調養,昨晚我紮了他的睡穴,看樣子效果很好。這張床太小,睡不開你們兩個,請下來吧。”
此時,段曉樓還沒從麻藥的藥性中脫出來,下床之後,他連路都走不穩,何當歸必須得從旁扶著才行。兩人相偎的一刻,她禁不住輕顫兩下,段曉樓把臉垂下來,鼻息正好落在她的頸窩間,一暖一涼地吹拂不止。
扶段曉樓坐在椅子上,何當歸才發現不合適,原來昨晚禦敵時,他將所有麻藥全都逼到上半身,造成的後果就是,現在腰部軟綿綿的,連坐都坐不穩。
何當歸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施針,過了一會兒,她需要用兩手拿針的時候,鬆開了扶他的手,下一刻,不知有心還是無意,他整個人猛地向前一栽,柔軟的唇覆在她的嘴角。
她正在專心致志地用銀針為他驅毒,不防他有這麼一招,因為他的胸口還有許多針頭!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
他像是誤沾了花蜜的蜜蜂,就算一開始倒下來是無心之舉,在品嚐過她的清甜後,他也無法鬆開扣在她腰間的手了。“”她雙手壓在他的胸側,努力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生怕那些銀針會被壓進去或折斷,那樣斷針隨血流動,流到臟腑各處,隨時可能要了段曉樓的命!
因為太關注這個,反而讓她沒有被輕薄後的惱怒,也沒有閉合牙關。他熱燙的舌滑進來,執意糾纏著她,讓她的感官裡只有他的氣息、他的力道和他的存在。
他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籠罩了她的呼吸,當她驚訝地瞪大眼睛時,能夠在他那雙深黑的眼瞳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冰涼的梨花香氣,與他衣上殘留的玉龍清酒的氣味,源源不絕地衝擊著她。
“唔,放開——”
發現面對一個如此虛弱的段曉樓,她的力氣仍然遠遠輸給他,而他強大的力道扣在她身後,似乎要將她狠狠揉進胸膛。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地感受他的強大蠻橫,因為他從來不曾這樣對待過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