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個聽到青兒輾轉反側的聲音,也是有一點失眠,尤其孟瑄大俠也不用睡多少覺,他見何當歸眉頭微微蹙著,眼睫也在顫動,知道她受到青兒的感染,也難以入睡了。於是他側躺著移過來一些,用一雙溫暖乾燥的寬厚大掌,緊緊護住她的雙耳,不叫她聽見青兒隔一陣就傳一聲的吱吱壓床的聲響。
何當歸只覺得漸漸被遮蔽進一個無干擾的清潔世界,不但是噪聲沒有了,連她的人也跟著所有噪聲一起融化掉了,融化為一片沒有形狀的雲朵,隨風漂游到各處,那種感覺又清爽又沒有羈絆……
直到天明睜眼,她才覺得睡了一個近半月來最香甜的清眠,回身去看孟瑄的臥處,又是空的,看來他並不怎麼需要用睡眠養神,只是想依從常人的習慣,才每晚上床躺一回。
何當歸踩上軟鞋去看青兒,見她躺的四仰八叉,鼻鼾聲極重,眉頭揪揪著,睡得很辛苦的樣子,於是不忍叫醒她,反而在她的睡穴上下了兩針,讓她再多休憩一會兒。盥洗用餐後,晨光已經大盛,何當歸就去讓蘇子打聽,熠迢回來沒有,過來回的是“沒有”。
她料想,昨天午時後派出去的熠迢,快馬趕去城中、拿帖子叩拜關府,這些都是能當天做完的事,假如順利找回了人,那麼熠迢必然僱了馬車當天趕回,或昨晚太晚了,城門關了,就歇宿一夜,天明出城門來,現在也該妥妥到了。既然沒回來,那就是此事遇到了阻滯。青兒待會子睡醒聽聞,肯定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