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的小字是清逸,既然你叫我舟逝,那麼禮尚往來,以後我就叫你清逸吧。清逸,我的條件跟被封住穴道時講的一樣,你陪王爺十天,我把何阜名下的所有家產都暗中轉給你,如何?那些都是令堂給他的東西,你一定很想收回來吧。”
何當歸轉動著手中的小瓶垂首考慮,一時不防,小瓶的瓶塞掉到地上,常諾立刻發現,那瓶塞不想她說得那麼“緊”,而且裡面盛得明顯不是“洗顏水”,而是一種粉末狀的藥品,
常諾抬手奪過小瓶看,又聞又嚐了半晌,然後把瓶子還給何當歸,問:“這是什麼東西?嚐起來甜甜的,原來你是在嚇唬我,你根本沒有洗顏水對吧?”
何當歸撿起地上的瓶塞蓋回去,微微一笑道:“洗顏水我倒是有不少,可是不曾隨身攜帶,沒想到舟逝兄你這麼好騙,一下子就上了我的當,不過我們好像也沒有在你中招期間簽訂什麼不平等條約吧。”她把藥瓶收回袖籠中,開心地看向對方說,“至於你吃的這瓶藥,是我新調配的一種療效絕佳的壯陽散,我正發愁如何才能找個人幫我試試這藥的藥效如何,沒想到舟逝你自己主動吃了,等過一段時日,你有了什麼感想可以告訴我。”
“壯、陽、藥?!”常諾面具下的臉色變綠,“你一個小女兒家怎麼隨身攜帶壯陽藥?為什麼壯陽藥的瓶子上寫著什麼‘滴滴香濃’的字樣?”他雖然知道何當歸開了一家賣壯陽藥的全濟堂,可是一見到這個清麗脫俗的少女本人,又有誰會把她和什麼壯陽藥聯絡在一起。可惡,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吃下豌豆粒大的一點藥散,竟然不加阻止!這是對他方才那些不遜言行的回敬嗎?
何當歸欣賞著他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笑:“瓶身上的字是青兒一時好玩寫上去的,沒想到只靠四個字,就引得舟逝你亂吃東西,真是抱歉。”她從袖中重新掏出藥瓶,把整瓶藥都塞進他的手中,安慰他說,“我這瓶是補益的壯陽藥,不是上火的春藥,吃一口兩口也不是立刻就見效的,你不必如此排斥,這藥送給你帶回去慢慢吃吧,不過記得把食用後的效果記錄下來捎給我,這瓶藥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好了,旁的咱們也不必贅言了,我答應你陪寧王十天,可我要求這十天裡你也必須在場,而且全程陪伴。”藥瓶從袖中一收,一取,已然換成了另一瓶藥,而對方並未注意到這一點。
常諾手中握著盛著壯陽藥的藥瓶,像抓著一個燙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丟也不是,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別家小姐贈給的禮物,更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送禮能光明正大的送壯陽藥……話說,他的樣子看起來外強中乾,需要吃壯陽藥麼……
如此糾結了一會兒,他方問:“為什麼要讓我陪著你陪伴王爺?他不會喜歡的。”
何當歸聳肩:“他跟你一樣有個壞毛病,喜歡點別人的穴道,然後擺出一副要為所欲為的架勢嚇唬人,而我一個小女子又不是咬人的獅子老虎,你們動不動就點穴讓我很困擾。”
常諾聞言考慮了一刻,保證道:“以後我不點你穴就是了,至於王爺那裡,等他到了揚州之後我去跟他說說,讓他不要點你穴道,也儘量守著男女大防,跟你保持一定距離的和諧相處,行不行?”
何當歸點頭笑道:“舟逝你真是善解人意,那就先這麼說定了。現在,我倒是很有興趣聽一聽何阜的家產和他家裡人的事,你能詳細跟我講講嗎?何阜他犯的不是普通的醉酒傷人案嗎?再加上他是官身,應該不用判刑一年這麼長吧?怎會丟了官職,又抄沒了家產呢?”
常諾娓娓道來:“何阜是在鬧市中醉酒傷人,當時有兩位御史大人正便服逛街,目睹了何阜的囂張行徑,立即感到深惡痛絕,回去後就雙雙上本參了何阜。你知道的,皇帝最恨貪官惡霸,而那何阜官職不大,官威卻不小,在他的那個圈子裡早就不得人心,又有幾個人站出來說他的壞話,所以皇帝當場就給他加了五倍的刑罰,兩個月的監禁變成一年,原本的官階降級也變成了革職去官。”
何當歸問:“那家產呢?只有貪官才會被抄家,何阜入的是清水衙門,油水欠缺,他想貪也無從貪起吧?”
常諾點點頭:“一開始確實沒人能找到他貪汙的證據,皇帝雖然想要嚴處像何阜這樣的不法官員,可也不能胡亂給人定罪名。僵持之間,錦衣衛的陸江北卻突然拿出了何阜昔年盤剝下層小官吏的證據,讓皇帝一下子有了抄沒何阜家產的藉口,水到渠成的辦成了此事。”
“陸大人?”何當歸聽到這個名字,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陸江北本人的面孔,而是朱權化名的寧淵扮成的六成像陸江北的臉。雖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