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幫你,你去找別人吧,這麼多對你有意思的貴公子,你挑一個嫁了不就沒事了,難道你一輩子都不嫁人嗎?”
“窮有窮嫁法,富有富嫁法,我如此做法自然有我的理由,”何當歸毫不相讓,也不懼他的怒氣,“你跟我吹鬍子瞪眼也沒有用,除非你打算跟我割袍絕交,否則我的這個忙,你不幫也得幫!”
柏煬柏的兇惡維持了一瞬就蔫了,悶著頭消極反抗說:“我可不保證事事都聽你的話,哪天你再這樣欺負我,什麼都吃定我,我就上你家裡抖出此事來,讓你家老太太震怒之餘,把你嫁給關白關墨二兄弟,讓你一人給他們生一個娃。”
何當歸把這聽成是“柏煬柏已妥協”的意思,滿意地點點頭:“這白楊肯定也要有父母和兄弟姐妹,找人來扮演容易穿幫,不如就由你一人分飾兩三個白家人吧,扮一個和藹的白老太,再扮一個友好的白楊之姐白芊,再加上白楊,這三人輪流著出現幾次,等親事敲定之後就只讓白芊一人上門就可以了。”
柏煬柏往羅家的轎子那邊走,口中嘀咕著:“為什麼總揀我一個人欺負,你什麼時候也換一個人?”
“誰讓你是道聖,人品最好,人最可靠,”何當歸跟在他後面笑道,“你乖乖幫我這回忙,等此事過後我定有重謝。不過此計能擋得住小魚蝦米,卻擋不住一條大鯊魚,我還有個非常厲害的仇家,也想來羅家提親,此事還要讓你幫點忙……”
“早知如此就不在澄煦門口賣藥糖了,丫頭你也太能搗了吧,連你的仇家也要娶你,”柏煬柏緊走兩步鑽進車廂,口中模糊不清,依稀是說,“怎麼解下的仇,你的壯陽藥吃死人了?”
何當歸尚不及開口答話,轎子一旁立著的薄荷已經衝上來,一邊原地跳腳一邊火急火燎地說:“不好了小姐,二房的花姨娘不是有四個月的身子了嗎,今天下午溜達花園的時候,她突然就見了紅了。只因前幾日里老太太瞧著她的肚子像個男胎,就格外著緊,把身邊的嬤嬤也調去兩個,所以這事立刻就傳到了老太太耳中!”
何當歸輕巧地攀上馬車,回頭拉薄荷也上車,道:“不急,咱們路上慢慢說吧。”
兩人上車後,薄荷才首次注意到坐在對面的女子,不由得詫異問:“槐花姐,你不是回老家種地去了,怎麼來了書院?”
對面的女子嘻嘻笑了兩聲,何當歸替她答道:“她帶了土特產來看我,我留她住兩天再走,薄荷你接著說吧,花姨娘見紅了,她的孩子沒了嗎?你慌慌張張來找我是怎麼回事?”
“駕!駕!”馬車飛速地賓士起來,將薄荷的聲音顛簸得斷斷續續,“沒……她肚子裡的孩子雖然救了回來,可大夫們都說……胎象不穩,想保住只怕很難。”
何當歸用著小几上的茶水糕點,娥眉挑高,輕笑道:“原來只是見紅,並未小產,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薄荷擺手道:“小姐您別唸阿彌陀佛了,馬大夫診出花姨娘的胎不穩是因為安胎藥有問題,而取出從前給花姨娘開過的一摞藥方檢視,老太太和馬大夫都很肯定藥方沒有問題,而是抓藥或煎藥時出了問題。給花姨娘煎藥的丫鬟聞言立刻跪倒說,她絕不敢謀害主子,煎藥都是在大廚房煎的,裡裡外外都是人,她如何敢下毒呢?最後花姨娘的貼身丫鬟想起櫃子裡還剩幾包沒煎的藥,就呈上去讓老太太等人查驗,結果一查發現裡面竟然有催產藥!”
“花姨娘肚子才四個月,催產藥是沾都不能沾的禁忌之物,”何當歸小口咬著杏仁酥,槐花看她吃得香甜,頓時也覺得餓了,就著茶水洗了洗手,然後一口氣抓走了大半碟子。何當歸護住自己的小半碟點心,微笑道,“沒想到花姨娘倒是個身體健壯的,幾帖催產藥吃下來,居然只是見紅,換了旁人,小半碗藥就能流掉一個孩子了。”
薄荷瞧著這一對搶食的主僕,捶胸頓足道:“小姐你別吃了,如今這事牽連到你頭上了,而且是人贓俱獲,鐵證如山!他們派我來就是接你回去受審的!怎麼辦小姐?”
何當歸咀嚼的動作停了停,重複道:“鐵證如山?那動機呢,我為何去害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花姨娘?”
薄荷無奈道:“我所知的就這麼多,小姐想了解更多,就只好先回家受審了。”
何當歸無所謂地聳聳肩:“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槐花貼上來咬耳朵說:“丫頭你怯不怯呀?人家那邊已經人贓俱獲了,不過話說回來,孫氏為什麼就認準了你一個人欺負?羅家不是新住進一個比你還好欺負的柴小姐?”
何當歸貼耳回道:“這不是‘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