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部分(2 / 4)

熱吃罷,別糟蹋東西。”

何當歸懶洋洋地半坐起身,拿過床尾的一個靠背墊在身後,用大勺舀出一盞,細細嚐了,方點頭說:“第一次做楓露茶乳,能下嚥已經是難得的了。熠公子你今天倒閒,不去照顧你主子,卻在我這兒打轉了一整日,是等我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你不該謝謝我嗎?”

何當歸靜靜喝完一盞,盛第二盞時才繼續道:“熠彤是土遁,你是火遁,七公子身邊真是能人無數。本來要叩謝你救命大恩的,可一想我那件珍貴的書箱被你丟進爐子裡燒了,我就傷心得沒力氣下床拜你了。只好以後再謝。”

兩回相見,兩人的身份有了細微的差異,說話也從上下級的口吻,變成了平級之間的口吻。這裡面原有個緣故,孟家裡一向都執古禮,主子第一個娶回家的妻子,哪怕不是正妻而是庶妻,也算是個正經主子,也得恭謹仔細地對待。因此上回攆何當歸離開,熠迢心中暗自有些惴惴,還以為在公子身邊呆不長了。

不過幾日幾遭事故後,聽聞何當歸雖然進了孟家門,三書的聘書、禮書、迎書都俱全,六禮的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和迎親,只湛湛的差了最後一步正式迎親,公子卻突然不要她當庶妻了,一句話就把她貶成妾了。熠迢聞訊後找熠彤打聽原由,誰知對方卻諱莫如深,滿面都寫著“我藏了一個重大機密不告訴你”的神秘樣,熠迢直覺認定了那個“機密”跟何當歸有關,因此就留在水謙居里觀望。

而自古妾分六種,根據來源從高排到低,依次是一等大家之女或名門所出的庶女、二等平民白丁的女兒、三等通房丫鬟抬的妾、四等赤貧之家賣的女兒、五等戲子妾、六等妓女妾。前兩者是良妾,是在官府裡登記了妾書的,何當歸現就屬於第一等妾,在這裡有一定地位但是地位極低,勉強能稱作主子,但不比熠迢這樣的公子隨從地位高。所以何當歸現在只好與熠迢“平級對話”了。

熠迢拿出一個小紙包,說:“你那箱子本來就已燒得七七八八了,我是怕你有什麼機密書信之類的混在裡面,才不讓人直接丟去垃圾筐,而是親自監督著燒了,你不領情拉倒。至於從火爐中拖出的箱子裡,就只剩下這裡幾片紙了,你自己揀一揀罷。園裡書籍類的採買一向是我負責,你有什麼想看的書,可以列單子讓人送來給我。”說完一遞紙包,回身要走。

何當歸丟下茶盞,接過來擱在被面上,單手翻著那些殘破的邊緣發黑的紙。熠迢奇怪之餘,想多留片刻看她找什麼,於是又隨意講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說水謙居的下人也歸他管,現院子裡粗使的八個已經就位了,只她樓裡近身伺候的,得等她有了精神再自己挑,免得用著不好還怨怪別人。

何當歸埋頭翻著理了一會兒,眸中滿是失望之色。沒有那一本,陸江北給她看的講述“離心歸”的書的殘頁。前些天她只隨手翻了兩下就扔一邊了,裡面大部分都是話本怪談,講古時候的女人怎麼利用“離心歸”這種奇異之草懲罰那些變了心的丈夫,還附有血淋淋的插圖,她嫌汙了自己的眼睛,哪還肯看下去。

可方才聽熠彤說孟瑄的小人像也嘟囔過“離心歸”,還提到朱權,怎麼不讓她著急。難道孟瑄變得不認識她,跟朱權還有關係?那會是什麼樣的關係?

揣著滿滿的疑惑,她只想細讀一回那本書。偏偏它在手頭時當它是廢品,它在心頭時,又早付之一炬了。她愁悶地開解自己,陸江北一定讀過那書,明日寫信去讓他再找一本或者大致默一本給她也就是了。也許孟瑄就是摔下井時撞了頭,也許熠彤就是眼花耳鳴了,才會覺得匕首上的小像是個活物。

“姑娘沒別的吩咐,那我先去了。”熠迢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什麼,就再次告辭了。

何當歸點下頭,剛要煩他叫熠彤過來一趟,卻見他的快靴靴筒邊上似乎夾著一張黃而舊的紙片,很像是陸江北給的那本書的質地!她心頭一突,掙扎著下了床就撲向他的靴筒,或許那只是一點尋常的無用紙頭,可這一刻,她突然就萌生了點信念,那片紙上或許藏著她要找的一個答案!

熠迢嚇了一跳,不知何當歸為何突然給他下跪,人登時僵住不動了。何當歸巴著靴筒揪走那片紙,他不盯防沒看見,只是等她重新掙起身回貴妃榻上躺著時,他才悶出一句:“不用這麼大禮,救公子的女人是我們的分內事,你……好生養著罷,我……過兩日再來看你手傷癒合的情況。傷藥我都交給你的陪嫁丫鬟了,記得叫她幫你換。”

何當歸點頭,目送他走了,才攤開手中的紙,燒焦的紙面上,依稀能辨別出那句話是:離心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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