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酒樓。聶叔叔你陪我回趟幾街之外的小客棧吧,我還有一名同伴在那裡,專等我去攜帶她呢。”
聶淳也很意外,他跟那人約的地點的確是群賢樓,可見何當歸所言屬實,只不過,“約的時間已過去兩個時辰了,他可能已經等煩了走了吧?”
“他不敢。”何當歸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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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客棧,一片鬧鬧哄哄,一群人男女交雜,看得何當歸一愣。男的裡面,有彭時、關大公子關白、關二公子關墨、關三公子關棄、知府公子韓放、文翰、宗喬,還有羅白及和護衛潘景陽二人竟也來了。而女子,如伍毓瑩、牛溫寶、祁沐兒、韓忻忻、孫四小姐孫茹、關五小姐關新妍,還有凌妙藝,全都歷歷在目,好像只少了一個本該最熱衷這些場合的關筠。
除了彭時、關白、韓忻忻、凌妙藝是已然從澄煦畢業的了,餘者年輕公子小姐,莫不是澄煦在讀的學子。看眼前的怪異組合,倒像是三年前的澄煦學子全陣容,在這個小鎮的客棧中“非法集會”了!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羅白及基本不會武藝,他帶著潘景陽來湊什麼熱乎鬧?那些個嬌滴滴的小姐們,風都禁不得吹一下,她們又來這凶煞地幹嘛?還有,青兒呢?她的打扮可是鮑酸腐!不會被拆穿嗎?
何當歸傻眼了一刻,一眾疑問湧上心頭,不過她在瞧見羅白及他們的第一刻,就選擇藏身在一根立柱後,緊張地告訴聶淳:“二哥哥他們深認得羅乾義,我這麼過去要被拆穿的,你快將青兒找出來,她現在……”
不等她說完,聶淳已自顧自地衝過去,與迎面而來的潘景陽“蓬”地一聲相撞了!兩個高大結實的男人熊抱在一起,一著紅袍,一穿青衫,一酷冷無情一親善含笑,兩個風格各異大男人緊緊相擁,半天不撂手的一幕情形,惹來了眾多人的注目。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何當歸已經開始懷疑聶淳對她母親的感情了,聶潘二人才緩緩分開,兩人執手相看淚眼,又深深對視了一會兒,那一會兒工夫對何當歸,乃至大堂之中所有女子都是一種心的洗禮。最後,好吧,最後,聶潘二人你捶我一拳,我拍你一掌地笑開了,才讓眾人略鬆了口氣,可到底也驚到了何當歸,原來聶淳此人還會笑!他對母親這樣笑過嗎?
可疑可疑,改天定要捉住潘景陽問問,兩個大老爺們兒哪來的這麼好的交情。她跟青兒兩個月不見面,乍一見時也沒這麼纏綿悱惻呀。潘景陽那傢伙,今年也二十六七了吧,這麼大的人,又不缺銀子,卻不娶妻子,想來也令人疑竇叢生……
正當何當歸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的凌妙藝卻款款擺擺地走到聶淳面前,笑嘻嘻地跟他說了一通話,聶淳也答了話,二人一來一往地說了十來個回合,才各自轉身分開。聶淳去找羅白及說話,凌妙藝回到小姐隊伍中,娘子軍們一通調笑。更有孫四小姐孫茹用絲帕斜斜擋著臉,含情脈脈地看潘景陽,眼波晶瑩的將要洇出水來。
何當歸離得遠,又沒了竊聽專用的內力,所以聽不見凌妙藝和聶淳說了什麼,只是看二人神情,分明是舊相識!聶淳竟然認識凌妙藝?他知道凌妙藝是何校尉的外甥女嗎?他跟母親好了,卻還跟母親的前前任丈夫的外甥女保持“友好關係”,這又算什麼?呿,經她鑑定,聶淳此人,很有問題。
目光搜尋一圈也不見青兒易容的鮑酸腐先生,何當歸心中正自焦急的時候,背後有人沉聲問:“兄弟,要來場愛的交流嗎?”
何當歸猛地回頭,沒好氣地說:“你躲哪兒乘涼去了,害我一通好找!”
頂著鮑酸腐面孔的青兒瞪圓了眼:“好姐姐,這應該是我對你說的話好吧!我第一次來這個鬧鬼小鎮,人生地不熟的,你突然就把我扔這兒了,你知道我當時那種拔涼拔涼的心情嗎?走進這家客棧裡,感覺四處都是一雙雙色眯眯的眼睛,我還以為到了‘同志俱樂部’了,你能想象我當時那種……”
“好了好了,乖青兒,這次算我的錯,”何當歸告聲罪,“以後再也不丟下你了,去哪兒都帶你行了吧。咱們找個清淨地說話,你定房間了嗎?”
“還有,你以為我願意不湊這個大熱鬧,不跟大夥兒一處站呀!瞧吧,你的贗品臉只對上一個羅白及就犯怵了,我的贗品臉怎麼敢亮出來讓二十多個學生鑑賞?萬一被拆穿之後給我一錘子砸了怎麼辦。你知道我那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情嗎?”青兒仍舊抱怨不停地引何當歸進了她們的客房,“既然要易容改扮,隱姓埋名,你為什麼不直接扮成個大街上的張三李四呢?”
青兒的抱怨自客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就停止了,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