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就是沒給派轎子啊!”說罷,把嘴湊近真珠的臉,壓低聲音說,“那個……是二太太的陪房,丁熔家的。她說二太太事忙,又犯了頭風,因此這等小事不必驚動她,我們二人自己去接就是了。不怕你笑話,這僱轎子的錢還是我墊的呢,不知回去賬房給不給報公賬……”
真珠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天下還有這種道理!
羅家的轎子,怕不有三四百頂吧,竟然分不出一頂來接一位千金小姐?羅家的僕婦,說有一千都是少說的,竟然就湊不足三人來抬轎子?就算是有人故意苛待外姓的表小姐,關上了家門怎麼做也是一家人的事,不至於連臺面上的事情都做的這樣過分吧?羅家連臉面都不要了?
只是真珠不知道這裡面還有一個緣故。就是羅家當家的二夫人,多年來一直不喜歡外甥女何當歸,這個在羅家已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就在何當歸死而復生的隔天晚上,二夫人孃家的八少爺、二夫人的親弟弟突然夭折了。
二夫人孫氏是孫家的庶出女兒,其母是一個不得寵的妾,年老色衰。不曾想她老樹開花,四十三歲生了個兒子。孫老爺老來得子,十分疼愛,連帶著八少爺的母親和姐姐都沾光不少,現在說夭就夭了。孫氏的母親哭得端是呼天搶地,抓心撓肺,孫老爺也關著書房的門不見任何人。
等到料理完喪事,孫氏回了羅家,進門之後聽說的第一件事,就是三小姐死而復生了,不少院落裡還張燈結綵的慶祝,她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之後,老太太那邊打發了人來,讓孫氏重新開始打理家事,並儘快地遣人去水商觀接三小姐回府,再多給水商觀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