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命令已從口中流出,“再次以Master的名義強制釋出命令,迪盧木多,在有誰強行違判你的騎士道之時,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做下去,你有權利反駁他。”
“可惡。。。”凱因斯看到金髮男人直視自己的眼神,心裡怒火燒得正旺,卻還是強掛上笑臉問道:“你這是對我的防備嗎,迪諾先生?作為一個Master,你似乎過於偏袒你的Servant了。”
“我說過了,迪盧木多是我的夥伴。”
迪諾走近凱因斯,伸出手,示意對方同樣把手伸出來,“來吧,接下來我會把令咒還給你,希望你能善待他。。。。嘛,你最好不介意它有些殘缺。”
。。。
等雲雀再察覺到迪諾的氣息時,對方明顯心情很好,連空氣都帶上了淡淡歡欣。
“哇哦,蠢馬,你做了什麼?”
迪諾在雲雀的掌心上勾勒出‘沒什麼’的字樣,想了想,他又一次托起雲雀的手,寫道:‘迪盧木多離開了,我放走了他。’
雲雀想要說些什麼,但嗓子裡湧上來的甜腥讓他有些自負的抿緊了唇,卻還是忍不住輕咳。迪諾幾乎是大喊著雲雀的名字衝到黑髮青年身前,眼裡倒映著鮮血從對方嘴裡不斷湧出的樣子,這景象幾乎使他窒息。
“恭、恭彌。。。?”男人的手顫抖著拭去雲雀嘴邊的血跡,但更多的血不斷從雲雀口中湧出,迪諾無措的把雲雀摟到懷裡,任由大片血染紅了衣衫。“沒事的恭彌。。我們去醫院,現在就去。。。”
雲雀恍惚間感到自己在移動,迪諾異常急促的呼吸噴灑在臉上,他微皺起眉,左手有些無力的拽住了對方的衣袖,“咳。。。放下我,跳馬,。。一會兒就好了。”
迪諾無可避免覺得心一痛,他的身軀都在發顫,但顯然雲雀的話讓他意識到了什麼。
一會兒就好了。。。
迪諾似乎可以看到雲雀之前是怎樣在一個人的時候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跡,然後用那份異於常人的堅強挺過最痛苦的時候。他沒想到雲雀的症狀會發展得如此迅速,他沒有保護好他,甚至在他難受的時候沒有保護在他身邊。
他聽話的停在了原地,橙黃色的眸子像是失去了焦距。良久,一聲極其悲哀的嘆息從迪諾嘴裡發出,男人就這樣靠坐在牆邊,把雲雀輕柔的攬在懷裡,度過時間的流逝。
雲雀依舊沒有停止咳血,等再一次把血染到迪諾的衣服上時,他意識到這次的症狀要比以往嚴重得多。他攥緊了迪諾的衣服,優美的嗓音帶上了暗啞,“跳馬。。咳咳。。。不要去醫院那種都是草食動物的地方,去了也。。。咳咳咳。。。”
迪諾急忙摩挲著雲雀的背脊,空出手,在對方沾上血的手心寫下一個‘嗯’字。
他知道雲雀的下文,如今去醫院早已沒有了用途,一切都無力再拯救這個強大又高傲的人,他第一次憎恨這個世界、憎恨自己的無能,心也彷彿碎裂的疼痛。他小心翼翼的擦去雲雀臉上沾到的血跡,如同對待最珍貴的寶物一樣,將手撫上那頭烏黑的髮絲,想盡一切方法把溫暖傳遞到懷裡人那裡。
聲響驚動了旅館內其餘的人,他們開門尋找聲音的起源,又在看到渾身是血的兩人後倒吸涼氣。迪諾制止了他們想撥打救護車的行為,金髮男人的眼神像是死了一般,緊擁著神智有些不清的黑髮青年。
人們從那死寂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麼,紛紛安靜的走回屋內,然後不再言語,拿一些毛巾和水輕放在迪諾身旁,同時朝兩人鞠躬,回到屋內再沒了動靜。迪諾知道這不是施捨,他拿起一瓶水試探著喂到雲雀嘴邊,但結果終究是連水也被鮮血染紅。
雲雀的症狀已經到了最後的地步,迪諾感覺懷裡的溫度在緩慢的流逝著,他的眼眶發酸。
雲雀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他覺得越來越冷,身體變得僵硬,無不在揭曉著他離死亡有多麼近在咫尺。
他淡然的闔上雙眼,掌心微癢,是迪諾在勾勒著什麼。全身的細胞在叫囂,雲雀盡力克服著倦意去讀懂迪諾的話語。
‘T’
‘I’
‘M’
‘A’
‘O’
——Timao。
在最後一刻,雲雀終於在一片混沌中感受到了迪諾的話語,竟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勾起了唇角。
黑髮青年帶著唇角的笑意,在金髮男人的懷中睡了過去。
迪諾終究流下了淚。
。。。
在悲怮的金髮男人身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