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雲,鏡子。”
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春雲,我娘是不是花魁什麼的啊?”
“晏夫人就是原來的江南第一美人啊!富寬說的!”
啊啊~~惡俗啊~~
二、二小姐
躺到第三天,有力氣起來繞著院子走走。
桃花開的正好,有花瓣追著那楊柳風輕輕落在我臉上。可惜我大俗人一個,腦子裡紛繁複雜,想的全是功名利祿。
百般衡量,我這穿越是穿虧了。
我原來是什麼人,大小是個領導啊。因為書念得早,二十一歲大學畢業,省委選調進了一地級市市委,綜合處幹了三年,升了副處長,開始跟領導,當常委秘書。後來常委成了副書記,我跟著升正處長;再後來副書記扶正,我二十七歲便是市委辦公室副主任,級別上來說是副處級,黨委重點培養物件,一放下去就是縣級市副市長啊!年紀輕輕混到這份上,容易麼!
可好日子還沒過到一年呢,竟然穿越到這亂七八糟的地方來當冷宮裡的李懷熙來了!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我這廂咬牙切齒,春雲那廂卻在廊下痴楞楞看我。
看到她,想起我那雙胞胎妹妹。大齡女青年無才無貌,不尋思著怎麼早點嫁人,偏偏迷上了什麼耽美,滿腦子都是男人和男人怎麼怎麼的。
我告訴她,我是官迷,日後肯定是要找個領導千金入贅的。她卻屢敗屢戰孜孜不倦,又逼我看男人和男人怎麼怎麼的小說,還要複述給她聽。但我經常要熬夜寫領導發言稿,這丫頭的任務一般是胡亂完成。
想到這兒我心裡一酸,囡囡,早知道此生難以再見,哥哥當時就不搗糨糊了。
我對春雲笑笑,她卻臉紅了。她蹦蹦跳跳過來:“少爺,你笑什麼?”
“春雲……”
突然有人破院門而入,好大一聲,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
呦,來客了。
春雲卻變了臉色,說:“是二小姐。”
原來是李懷熙——現在也是我——的妹妹。
小丫頭生得嬌俏,一開口卻嚇死人:“你沒死啊!還真是命大啊,死了好幾次都死不成!下回要怎麼尋死啊?”
春雲先怒:“二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
小丫頭跳起來,舉手就打:“臭丫鬟!主子我說話你插什麼嘴!”
我架住了,示意春雲退下,她忿忿然不肯,瞪著小丫頭不放。
我卻至少明白了四點:一,春雲的確是自己人;二,小丫頭以前常來欺負李懷熙;三,小丫頭在家裡地位挺高,可能是大夫人生的;四,小丫頭年紀幼小頭腦簡單,可以套話。
打定主意,我微微一笑:“妹妹……”
“呸呸呸!!誰是你這個賤種的妹妹!”
嗯,李懷熙竟然還是階級敵人。
“爹爹真是老好人,你這種賤人偷野男人生出來的賤種,不殺掉卻留在家裡髒地方!”
嗯,私生子啊,晏夫人的死八成是因為“姦情”。
春雲大怒:“小姐,我們少爺身體剛好,見不得惡人,你請回吧!”
“你!!!臭丫頭!!看我不打死你!”
春雲也厲害,竟然抓住她的手不放,捏的死緊,一雙眼睛怨毒入骨,看得人背上發毛。小丫頭被嚇住了,奮力掙脫,色厲內茬大喊:“你們給我等著!”便衝出去了。
春雲喘了半天,收了氣,朝我微笑:“少爺別怕,有春雲在,沒人敢欺負你。”
我也只好笑了。
春雲啊,叫你走你不走,壞了我的事。你的呵護很令人感動,但你那李懷熙怕是已經在投胎的路上了,現在站在這兒的是我。市委九個常委十一個秘書長,我統統擺得平,我能鬥不過她一個初中生?
這下好了,你們又不准我出院子,再等到這傻呼呼的丫頭不知道要幾天。
我鬱悶的嘆口氣,情報收集太慢了,資訊就是生產力,就是生命和金錢啊。
春雲又會錯意,以為我嚇壞了現在才放鬆,很是為保護了我而欣喜。
但好運氣來了真擋不住,小丫頭竟領著大群家丁呼啦啦衝進我的小院:“把那個賤種和臭丫頭拉出來!咱們去見老祖宗!”
三、家人們
惡奴們拖得我踉踉蹌蹌,只聽見春雲跟在後面,哽咽出聲。
七彎八拐進了一間堂屋,我們現在叫做客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