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視線向外望去。
“哼!我的大海里,什麼時候有過異空間的東西?”
他雙眼放電,海水立刻捲起驚濤駭浪,巨大的漩渦把海上所有的一切,全部捲走。怪獸身體巨大,也承受不住海洋之神的憤怒,盡數被拖入了大海深處。
漩渦消失後,暴雨也小了,烏雲漸漸散開,只剩稀疏的雨點還在他們頭頂滴落。加隆突然想起來,叫做阿卡莎的吸血鬼還未處死。他四處張望,早已沒了那女人的蹤影,看來是逃跑了。
“阿伽門農。”
加隆聞聲,只得勉強作答。
“屬下在。”
他對這個記憶力衰退,夾雜不清的海神頗感無力。
“那些海怪不是我們世界的生物,你去調查清楚。”
“屬下遵命。”
“好了,就這樣吧,鬧了一夜,吵得我無法入眠。你再不花點心思,處理好自己的工作,我送你去馬裡亞納海溝喂烏賊!”
“大人,是章魚。”
“管他是什麼,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懂了嗎?”
“是,屬下一定不負重託!”
“我困了。”
說完這句話,朱利安少爺跌落在地,回到了夢鄉。
“慢走不送…”
最後一句話,是加隆附贈的,他對海皇大人立撲的能力真心敬仰。
風平浪靜之後,加隆想起了穆,他不該會風箏放脫了吧?海怪的蹤影消失了,人們哭得沒有剛才響亮,相反,拍門的頻率越來越密集,他們急欲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加隆抱起了朱利安少爺,他全上下被雨水淋溼,難怪脾氣那麼大。無論如何,先安置他吧,不然下一次再見,他就得去海溝思過了。他把朱利安放剛才的床上,那邊天花板還有一半健在,床單尚未打溼。
做完這件事,他決定找穆,另外兩個血鬥士還活著,他能感應到兩個憤懣的小宇宙。正在他這樣想的時候,金色的身影出現在早已脫落的門框邊。
“穆?你沒事吧?”
他依在斷牆上,神色憔悴,頭髮散亂的貼在額間,批在肩膀上,倒比平日嚴肅的樣子親切許多。
“抱歉,我看到這裡人多,所以現在才進來。”
他微微一笑,蒼白的面頰上沾著血跡,有一種異樣的吸引力。加隆明白他為何發笑,波賽冬呵斥自己的那番話,定然被他聽到了,他才會偷著開心。
他為何不在自己大顯神威的時候回來,只看到那個古怪海皇詰難自己的情景。加隆癟著嘴,心裡十分不爽,還好朱利安和穆都沒事,一場虛驚。他的小宇宙非常虛弱,肩膀不時的微微抽動,傷勢不輕。
明月從尚未散盡的烏雲間穿過,穆的面頰迎著月光溫潤動人,像那海龍神殿裡褪色的陶像。劫後餘生,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彼此。受傷之人神情萎頓,努力翹起兩片似笑非笑的嘴唇,他很少露出這種頑皮的表情。
明明很開心的樣子,卻泛起一絲苦澀。加隆突然想抱住他,於是他走上前去,給了穆一個擁抱。
“你沒事就好。”
他想起剛才被巨獸碾為粉末的人偶,心頭一顫,手臂收緊,加重了擁抱的力度。穆呆了一下,隔著聖衣他感受到加隆失速的心跳。一個人生活得太久,他差點忘了還有一種心情叫感動。於是他放鬆身體,接受了這個擁抱。
加隆力氣太大,壓到穆的傷口,他打了個顫,眉頭微蹙。
“抱歉,我忘記你受了傷。”
他送開手,有些羞慚。
“我沒事,這得感謝你們。”
加隆不假思索的接受了感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當然了,跟著我特別有安全感對不對?”
他海一樣的眼睛閃著亮光。
穆看出他的意圖,搶先一步截住了話頭。
“如果你想追討報答之類的,請打住。我只是暫時困住了血鬥士,他們被關在走廊盡頭的屋子裡,要逃出來只是時間問題。通向外界的出路已經毀壞,我得在兩個傢伙出來前把所有人轉移走。這位海皇大人,好像…你還是趕緊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吧。”
“他們倆還活著,你一個人怎麼行,我陪你吧。這位大人你也看到了,是觸控式,誰敢碰他就是自尋死路。”
“你不怕他拿你去喂烏賊?”
“是章魚!”
加隆一本正經的糾正他。
“好吧,無論是什麼你的處境都會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