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似的。
他煩躁的吐了口氣,揉了揉頭髮,覺得頭有些微疼,身上光裸著,肌膚上青紫的印記頗為顯眼,他看了眼就移開視線,轉頭就看見擺放在枕邊的衣物。
韓放伸手拿到眼前抖了抖,一應俱全到連內褲都是他喜歡的顏色,這心情就有些微妙的操蛋了。
他意味不明的嘖了聲,陽光從窗戶外照落進來,暖融融的身上也被清理的一片乾爽。
韓放把衣服換上,慢吞吞的走進衛生間,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脖頸上的吻痕刺眼而又明顯,抬眼入目的就是那痕跡,凝視了會兒,低頭準備開始洗漱。
忽然,他動作一頓。
牙膏已經被擠好了,靜靜地被放置在牙杯裡。
韓放心裡升起了一種無限的詭異,他呼了口氣,總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沒由來的有些不真切到恍惚。
這是真的嗎?
韓放心裡堆滿了一種荒謬感,抬頭又撲了自己一臉的冷水,讓本就隱隱泛疼的頭腦清醒的同時,連帶著輕微的脹疼都開始清晰不少。
推開門下樓,一股香氣勾動起了韓放的食慾,喬渝正端著碗湯,看到他時微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笑,“坐下吃早餐吧。”
韓放的眼神落到他包紮好的手掌上,又迅速移開眼,抿唇不發一言的走到桌子旁坐下,喬渝笑容逐漸擴大,把湯端到他面前,“你胃不好,早上喝點暖的養胃。”
眼前的熱湯散發著濃濃的香氣,撲面而來,喬渝把勺子遞給他,韓放看著那碗熱湯不動彈。
【宿主,你看這碗湯的表情怎麼就像看一碗毒…藥?】
“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韓放緩緩道,“你說是不是喬渝發現我不想認賬的念頭,企圖弄出鴻門宴來跟我同歸於盡。”
【你是覺得這是你最後的早餐嗎?】
韓放捏緊了勺子,“你沒覺得他今天那麼反常,還親自下廚。”
話說喬渝一個少爺,做的菜該不會是隱性黑暗料理吧。
金手指沉默了會道,【宿主,其實他應該是……太高興了。】
韓放覺得有些莫名奇妙,“有發生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嘛?”
有啊。
比如他以另一種方式得到了你,所以開心的不知所措,把自己的屬性崩壞的一塌糊塗,笨拙的來討好你。
然而這些韓放肯定不會理解。
他只是索然無味的攪弄了會兒濃湯,低頭喝了一口。
喬渝的心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不自覺變得柔軟下來,忽然眼神微頓落到韓放的脖頸處,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吻痕從他的後頸都微露出來,他忍不住指尖微顫想要伸手撫摸,眼底是不動聲色暗自洶湧令人心顫的滿足更佔有。
他喉嚨動了動,問道:“好喝嘛?”
韓放隨意的嗯了聲,“你做的?”
喬渝被韓放難得主動的問話給砸了個七葷八素,“你喜歡嘛?”
他的嗓音低低柔柔,蘊含著無限的歡喜,韓放停頓了會兒,嗯了一聲,喬渝就順勢道:“那我以後多做些你喜歡的。”
那樣你會不會稍稍喜歡我一點?
韓放斂下眼移開話頭,“你怎麼會做這些?”
“以前學的。”
以前喬渝一個人的時候,就經常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他沒有母親也類似於沒有父親。
他跟喬尚相似的一點就都是為人涼薄。
喬渝做的面也很好吃,雖然是拌麵但也不黏糊,像是掐準了韓放的胃,一盤下來剛剛好。
“以後別給我擠牙膏了。”
喬渝看韓放吃完正準備要過去收拾盤子,冷不防人吃飽後坐沙發上一抖報紙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了?”
韓放語氣認真一本正經的模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萬一有隻蚊子剛好飛上去撞到了,粘上怎麼辦?”
那不得噁心的他吃不下早餐。
最後喬渝只憋出一句,“言之有理。”
韓放抖了抖報紙。
他就坐在喬渝的眼前,近的一回頭就可以看見。
喬渝覺得,這大概就是一種幸福。
於他而言,已是最大的慈悲。
韓放看了會兒報紙,覺得頭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心不在焉的想著也許是昨天那事兒乾的他受到了驚嚇,後遺症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準備上樓睡個回籠覺。
喬渝看他上了樓,一改剛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