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奔著韓放。
他總不能一下子咋呼的跑到韓放跟前說他想他想的都睡不著覺,依照韓放那個脾性,保準一句神經病外加輪過來一張桌子,就是唯恐砸不死他喬奕。
唉,想想就有點小悲傷。
然而他今天是有備而來的。
喬奕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喬尚一眼撇過去陰森森的道:“別這樣笑,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不懷好意。”
喬奕:“……”
周浮捏著請帖的手總有些隱隱發燙,想起對方輕笑著把請帖遞給他戲謔道:“怎麼著,還惦記上了。”
他下意識的想要否認結果卻不知道要從何辯駁。
其實是想念的。
抓心撓肺的想,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個人,所以當聽說他生日的時候,鼓足了勇氣弄到一份請帖,只是心裡也有些隱憂,韓放會不會不樂意見到他。
腳步也就那麼微微停頓了一拍,要是韓放不樂意見到他,他會不會破壞了對方這個生日,幾乎是下意識的,周浮就有些怕被那個人所厭惡,他眉梢一挑的冷意就足以凍的人心發涼。
站在入口檢查請帖的人員疑惑的看著這個手上捏著請帖,卻遲遲猶豫著不肯邁開腳步的男人,他面容生得是天生不苟言笑的冷峻堅毅,身量挺拔極具威嚴,此刻微蹙著眉即使眼裡大抵流露出些許的茫然,也是令人難以察覺也叫人為那蹙起來的冷硬眉眼而心生畏懼。
周浮真是到哪兒都不討喜著一張臉,雖然他本質淳樸,可長相就是冷峻的叫人望而生畏。
檢查請帖的人員互相對視一眼,都沒膽子上前戳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的男人,而他也像是反應過來,抿了抿唇朝他們走來,不再猶豫。
工作人員:#好方,有個一米八五的高個大漢向我們襲來,怎麼破,線上等,急#
周浮冷眼一掃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兩個人,動作都跟被凍結了似地僵硬半拍,不知道他等著去見人心急如火嘛!
腳一踏進去就下意識的四處搜尋韓放的蹤跡,然而周浮也不清楚自己是亂入了一片什麼地方,談笑風生不動聲色撕逼的老頭子們齊聚一堂,看似有說有笑實則繞著圈子冷嘲熱諷,這無形的殺氣逼得周浮剛踩進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默默轉身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韓放此刻正跟他的狐朋狗友玩得爽快,哪知道周浮找他找的渾身都要冒火了,仰頭就是瀟灑的灌了口酒,微醉燻著眸懶樣看人,殊不知他這模樣真是不自覺就勾得人看失了神,只一味的眼神追逐著他。
雙頰微微泛紅,眼神看似多情且泛著一層的迷離,無論是看著誰,被他看著的人恐怕都會醉倒在那一片的汪洋溺海里,明知眼前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會為著他而失了神,叫人又氣又惱,卻也滋生些許的貪戀。
放到喬奕身上,那就叫貪婪。
隨著喬奕不緊不慢走來的步伐,原本還熱騰的場面就開始冷場下來,不自覺地就噤聲看著喬奕眼神緊盯著韓放走來。
在場的撇去韓放,就數喬奕權勢最大,此刻這架勢也不知道奔著什麼來的,使得場面都有些微妙的冷卻,連個能平衡局面的都找不出來個人。
喬奕看著那人微側著身子露出來的一截白嫩脖頸,不自覺地就暗下了眼,此刻韓放似乎也覺著有些不對,微蹙著眉漫不經心的轉頭朝他那個方向看去,眼神微眯著像是辨認不清,喬奕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蠱惑得生了些什麼混沌或是混賬的念頭,在一干有些只覺不對的視線下,彎腰俯身湊近這個人,他能看得清他那烏黑纖長細密的睫毛微微的顫抖。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鼻尖對著鼻尖。
很久之後喬奕都會回想起那個場面,像是入了夢怎麼也忘不掉,只是心心念唸的生了不知名的欲。
那是他此生,唯一靠韓放那麼近的一次。
他的聲音不辨喜怒,輕柔的似乎是嘆息的喊了聲:“韓放。”
韓放就仰起頭,他這時候才肯認真的抬起眼端詳眼前這個有些模糊而辨認不清楚的人,只是現在距離那麼近,他反倒是笑了一下,這微微展露的景色叫喬奕失神了那麼一瞬間,瞳孔微縮,他大概會永遠記得那迷離泛情,含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的眼神。
像是要烙在他心底一般。
韓放眼神照舊是那麼盯著他看,只是嘴唇微微顫動:“……信不信我吐你一臉?”
喬奕盯著他看了會兒,才慢慢的直起身笑得意味不明,落在韓放眼裡就是有些不懷好意的毛骨悚然,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