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輕揚,語調輕柔:“你每回都玩真的。”
這話有理有據的無法反駁,只能由著靳既東慢慢地吐出一口沉悶的氣,像是要把那在心裡微微抽搐的鈍痛也跟著一塊吐出去。
靳既東嘴角略扯想大概他的心有塊地方是屬於韓放的,不然怎麼只要一想起他就難受的感覺心裡像是一張被揉吧的紙一樣。
瞧他那沉默不語的模樣,靳既顏嘖了聲,低頭俯視他道:“既東,你想要的,哥哥都會給你。”
靳既東抬眼看他。
靳既顏眼神泛著一種不著痕跡的涼意,笑容隱隱妖異詭譎。
“你老實點,哥哥就把你想要的送到你眼前。”語氣輕柔的不可思議,“不管是東西還是人。”
靳既東看著他嘴唇微顫,一滴汗順著他的額角緩緩滑落,他心裡隱隱覺得不大對勁,總覺得像是要觸控到什麼。
“你以為你跟喬渝設的局就這麼巧,剛好李瑜約韓放賽馬,剛好李瑜出事落下韓放,剛好喬渝逮到落單的韓放……”
靳既顏慢條斯理的道:“也就是李瑜傻信了喬渝的鬼話,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個痛心疾首。”
“……你的意思是,李瑜跟喬渝其實已經勾搭在一塊了。”
“不止。”靳既顏緩緩勾起一抹笑看著他弟弟,“不止李瑜,還有白瑞意,韓放大概還不知道,他所謂的朋友都已經在背地裡開始算計他了。”
靳既東心裡沒由來的忽然沉重了下來。
要是那個人知道的話……
肯定會很難過,很難過的吧。
“韓家枝繁葉茂許多年,不止喬家想吞了這塊肉,連我們靳家都想分一杯羹。”
靳既東瞳孔驀然一縮,看著靳既顏近在咫尺的面孔,眼神低斂,低柔著聲音道:“你聽哥哥的,這些日子就安分著,哥哥會把你想要的給你。”
“但是要記得做好,被恨的準備。”
“……知道了。”背後的冷汗溼透了身上穿著的衣服,靳既東失神的喃喃道,連他也不知道那一閃而逝的迷茫跟一無所措的茫然。
真的能得到那個人了嘛,即使是觸控,也沒關係了嘛。
靳既顏冷淡矜貴著模樣,看著他弟弟略帶迷茫的神色,不動聲色的彎了下唇,低斂下眼收斂住所有的情緒。
溫餘照例跟一天三餐一樣一天三趟的往醫院跑,成天呆在韓放的病房裡,只差沒睡在那裡。
醫生說是受到了不明的刺激,所以還沒清醒。
“大概過幾天就會好吧。”他依然這麼說,拿著碗的手卻有些隱隱發抖。
韓放昏迷的這些天,光打營養劑對身體有虧損,溫餘就從家熬好粥帶過來,能喂進去一點是一點。
感覺總是要比粒米不進的好。
跟往常一樣把粥放桌子上涼,側頭卻看見,那個一直閉著眼睛的人眼皮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
那一瞬間的驚喜充斥在心房裡。
韓放睜開眼的那一霎那,還是有種恍惚的感覺,溫餘驚喜的臉龐重疊在了他眼前。
……跟那張風殘燭年蒼老疲憊的面容緩緩重合。
溫餘滿心的欣喜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溫存的話,韓放就打斷他,緩緩道。
“我們分手吧。”
那欣喜就猝不及防的僵在了臉上。
☆、第47章 醫院
聽說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獨自生活。
身為大學教授,卻來到了偏遠的小山村教書,即使生活貧瘠,他的笑也永遠是溫潤的,然而總是沾染上些許的惆悵,以至於那笑容都有著輕微的苦澀。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前途無量可以有著更好的未來的老師,突然被曝出跟自己學生的醜聞,對方的性別還是為男。
於是鋪天蓋地的指責席捲而來,父母對他的性向氣的發抖,難聽刺耳的謾罵不斷圍攻,那一段時間即使是不出門也會有人過來扔石頭,旁人的眼光跟指指點點以及上門而來的警察,都讓親人肆無忌憚的把所受到的壓力都發洩到他身上。
母親失望且憤怒的斥責,“你真噁心。”
一顆心就這麼涼到了谷底。
連身邊最親密的父母都不相信自己的話,更何況別人。
年輕俊秀的大學教師面容蒼白且疲憊,脊背卻直的好似沒有什麼能讓他彎下腰。
“我只有一個愛人。”
他緩緩道:“他叫韓放。”
迫於重重壓力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