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的錦袍上,不過,也真是夠噁心的,不過,這等報復的手段,也只有這市井的乞兒才做得出來。
霜霜聞言,有些不耐的看了周行書一眼,拿起她先前裝豆腐腦的陶缽,走到牆角,從大瓷缸裡舀了一些水,打算過來餵給周行書喝,走了兩步,卻見陶缽裡還有豆腐腦的殘渣,頓了頓,她自是不在乎的,不過,看這青衣男穿著打扮,想來,應當是身家不菲的,只怕這水,他要嫌棄的,為了她的報酬,還是清潔一下,再重新舀點水過去吧。
霜霜磨蹭了一會,用了一些水,清理了陶缽裡的殘渣,又重新舀了一些清水,才走到周行書的身邊,蹲下,將水遞給他,道:“吶,你將就點喝吧,這缽子我剛剛洗過了。”
周行書挑眉,接過陶缽,裡面裝的果然是清水,還算乾淨,本來以他的性子,若是平時,是決計不會喝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水,不過,眼下,他失血過多,體溫有些高,本就急需補充水分,再加上先前啃了一口那暗室裡尋到的乾糧,喉間早就已經乾澀得冒煙了,便也就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就著陶缽,狠狠的灌了幾口水下去,方才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霜霜見他喝了水,閉目休息,自然也不會再自討沒趣的蹲在這裡守著他,自是尋了一處角落,開始了自己每天的娛樂,她閒來無事,從溪邊撿來了一些黑白石子,又地上畫了方格子,每天自己與自己下五子棋。這古代最讓人痛苦的,除了吃不飽穿不暖之外,大約就只有娛樂活動太少了。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分外的懷念二十一世紀。
啥,想念家人?她一介孤兒,哪裡來的家人可以想念,生活在古代還是現代,對她來說,倒真是沒有多少的不適應。
夜幕降臨,累了一天的霜霜,靠著牆,就開始睡了起來。到了半夜,習慣起來去茅廁的霜霜,在黑暗中摸索,差點一腳踩在周行書的身上,這才記起她白天裡救了一個男人,就睡在了神籠的下頭。
霜霜靠近周行書,藉著屋頂漏下來的月光,瞧見他臉色有些潮紅,嘴唇乾裂,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好傢伙,發高燒了。這可就比較麻煩了,受傷之後發高燒代表著有炎症,通常若是處理不好,可是會要命的,她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將人給救了回來,若是這個時候死了,那可就虧死了。
“算你小子走運,碰到的是我秦霜霜。”身為孤兒的她,從來就是自己照顧自己,雖不說能堪比專業的看護,卻也不遑多讓了。眼下這裡沒有退燒消炎的藥。不過好在,廟的後面,就有一條小溪,那裡應該有魚腥草。
說起魚腥草,這可真是個好東西,能夠清熱解毒,排膿消癰,重要的是,它有抑制抗菌的作用,並且能提高人體免疫調節的功能。正是眼下這傢伙最最需要的東西。而且,十分好找。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能認得這種玩意。
踢了踢腳邊的石子,霜霜彎著腰摸黑在溪邊尋了好幾株魚腥草,就著溪水洗乾淨,又用陶缽舀了一些乾淨的溪水,她傍晚給那傢伙遞水的時候,可是瞧見了他眼裡的遲疑,還真是大老爺一個啊。乾淨的雨水給他喝,居然還嫌。
回到廟裡,用火石點了枯草,用缽子煮了兩三株魚腥草,又尋了一個還算乾淨的,缺了角的瓷碗,清理乾淨,用石塊將餘下的魚腥草搗爛,解開他之前包紮的傷口,給他敷藥,等那缽子裡的水煮得冒泡了,連忙熄了火。這東西可不經久煎。現在只等他清醒過來,那這煮好的水給他當水喝。
折騰完之後,天都微微亮了。霜霜把她能做的都做了,眼下就等著看這廝自己的免疫能力如何了。
舒了一口氣,活動了筋骨,霜霜從暗室裡取了幾枚銅錢,她自己倒是一餐不吃,餓不死,反正已經習慣了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可這個大活人,還是個傷員,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光是啃乾糧,還不知道那傷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摸索著手裡的銅子,咬了咬牙,又摸出幾枚銅子來,打算去買點米還有紅棗和豬肝回來,熬點粥給他補血,就當是投資了,這些花在他身上的錢,她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
霜霜略微有些不甘的朝外頭走去,嘴裡還念念叨叨的,尋思著,這青衣小子若是敢給她賴賬,她一定要咬死他。
周行書醒過來,就聞到一陣米香,昨日只吃了幾口乾糧,最終還是因為太過乾硬而放棄了,本就失血過多,眼下被這米粥的香氣所吸引,腹中饞蟲不由作祟,頓時只覺得飢餓難耐。
霜霜本是用勺子攪拌著米粥,為了能給這傢伙補血,她還忍痛花錢買了一點點豬肝,一併煮在了裡頭,她本身也是許久都不曾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