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溫潤的聲音響起:“逐兒今年已經9歲了,他的母后在逐兒出生的那一天就死了。他一直是由皇后撫養,三歲那年,逐兒喜歡上了先皇在位時,西域進貢的一隻獵鷹,這孩子,從小就喜歡一切會飛的鳥類。”
聽到這夔婉琴恨恨的想,我就討厭一切死鳥!
“逐兒那一年非要吵鬧著去看獵鷹,只是遠遠的看著,卻不知道怎麼了。獵鷹忽然飛上來將逐兒的舌尖吞下去了一半,後來逐兒就不能說話了。當時朕恨不得將獵鷹碎屍萬段,可是逐兒,那麼小的孩子,居然哭著跪了下去。原來是想要朕放獵鷹自由,你說,逐兒是不是很善良呢?”軒轅燁宸輕輕的笑了,眼角又眯了去,甚是好看。
“可是這樣善良的孩子卻再也不會說話,太醫說雖然只是失去了舌尖,但是孩子仍舊驚嚇過度,可能永運都不會說話了。逐兒這孩子從小就聰明過人,寫文、射箭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很多人都說,可惜了,小皇子就是帝王的身啊。朕是多麼喜歡逐兒啊,多麼的希望他可以有一天繼承皇位。可是,天意捉弄人啊!”
聽著軒轅燁宸靜靜的講著關於小美人的往事,夔婉琴不知何時,只覺得自己的鼻腔酸澀,早已經淚流滿面。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看著瓢潑大雨,慢慢的說:“有些時候,我們明知道捨不得,卻還是不得不放棄。有些時候,我們明明絕望的要死,卻仍舊咬牙前行。生活裡,用微笑掩飾的淚水,是最孤獨最難過的妥協。我相信逐兒那個孩子,要的並不是什麼皇位。他要的是一份自由,這個,比什麼都重要。而皇上您,永遠是他深愛的父親,一直都是。”夔婉琴忽然眸子閃亮,直直的看著軒轅燁宸。
軒轅燁宸也偏過頭看著夔婉琴,眼眸裡多了一層苦澀和無奈。就在這時候,太監們都來尋軒轅燁宸了,在看到他一身溼淋淋的樣子,都惶恐的在地上跪成了一片,高呼著“罪該萬死!”
夔婉琴看著軒轅燁宸,這位祥雲王朝的帝王。踩著一雙金邊軟底錦靴,繞過地上的太監,優雅的往前走去。
再回過頭時,他卻早已面若溫玉,桃花眼裡絢爛一片,已經是帝王神色!夔婉琴福了福身子,行了宮禮,注視著他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夔婉琴默默的念著詩:
“悄悄的你走了,
正如你悄悄的來,
你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但是你***卻把衣袖留了下來,夔婉琴看著自己手裡,因為剛才下雨時,拉扯他的時候留下的,一條半截明黃色的袖子。
其實很多年後,夔婉琴才知道,這一天,寧才女誕下死嬰,賜毒酒!這個永遠孤獨的帝王,只是想要在她身邊找尋到最後的一絲絲溫暖。而她和他註定永遠是近在眼前,卻相隔萬水千山……
夔婉琴回到王府的時候,就已經是接近傍晚了。一進門就看到碧翠正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腦袋搖的是地動山搖!
夔婉琴好笑的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碧翠,我才發現,原來你的脖子這麼靈活啊!”
碧翠嚇了一跳,一看是夔婉琴就有些激動起來:“王妃您沒事吧?怎麼現在才回來?是不是太后為難您了?您的臉怎麼腫了啊?”
夔婉琴笑著安撫的拉過碧翠的手說:“沒什麼事情,宮中遇到了一些人耽誤了時間。我這臉是下轎子的時候摔的,撞到了石頭。不過,你切記不要和爺提一個字!”
“碧翠知道了,碧翠帶王妃先去沐浴,然後給您上些藥。”碧翠到底還是乖巧機靈的點頭答應。
“嗯,好。唉?爺還沒回來?”夔婉琴看著屋子裡仍舊黑漆漆的,沒有掌燈。
“一直都沒有回來,王妃。”
“我知道了。”
夔婉琴沐浴完後,碧翠將屋子裡點了燭火。又給夔婉琴上好了藥,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軒轅燁霖給她定製的這套衣裙,她要碧翠洗好就收起來吧。她是不敢再穿了!有些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就趕緊讓碧翠拿走了。
空蕩蕩的奢華寢室裡,她一個人坐在床沿上,卻無意間看見牆上掛著一把長劍,走近了才看清。是軒轅燁霖沒事總是別在小蠻腰上的那把,也就是她在斷崖下面劈開了銀狼的蛋的那把長劍。上回和軒轅燁霖落下斷崖,忙著逃命,也未曾仔細的觀察這把長劍。
她踮腳拿了下來,走到紫檀木桌前,在那明亮的燭火下,觀察著劍鞘上那詭異而漂亮的藍色雕刻花紋。嗯,好像是一條蜿蜒的蟒蛇,纏繞在整個劍柄上,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