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傳說中哥窯的地址在龍泉,當初有章姓兄弟二人各主窯事,當地人習慣性的把哥哥章生一主持的窯口稱為哥窯,弟弟章生二主持的窯口稱作弟窯。弟窯雖不是五大名窯,卻也算出青瓷的精品窯口了,在當時便號稱“一瓶一缽,動輒十數金。”用我們現在的概念來說,就是絕對的名牌瓷器。”馮沅用眼角瞟瞟裝得辛苦的茶壺怪,故意站在展櫃邊上跟許慕講解了一大堆。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當初隨便翻翻的瓷器介紹,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
【沒錯,我就是章掌窯親手燒出來的!】茶壺怪樂顛顛的補充說明。
這麼說你也算是千年老怪了吧?
許慕忍不住又看了它一眼,原本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茶壺怪的出身竟然如此“顯赫”。當年便已經值十幾兩銀子的話,現在賣個十幾二十萬的價格的確算物有所值。
馮沅沒再刁難許慕和茶壺怪,轉身跟許慕去看旁邊的牡丹三彩洗。
【小道士,你別走啊,這裡怪無聊的,一直沒人陪我說話,你再陪陪我吧。】茶壺怪著急的喊道。
聽到它的話,許慕腳下的步子邁得越發快了。
咱們有一千多年的年齡差,那不是代溝是馬裡亞納海溝啊!能聊到一塊去才怪!
九件瓷器,六張字畫,七件玉器,據王樂天說,宋家的老爺子,最喜歡瓷器和字畫,所以,前兩類東西算是他們現在在預展中主要關注的。
兩人兜完一堆瓶、盤、壺、洗、罐,馮沅被王樂天拉過去,說是碰到朋友,正好買了塊地準備建辦公樓,要諮詢專業人士,大學只熟悉了遊戲裡幫派建築的王大少只得拉馮沅過去救場。
比起無趣的社交性的談話,許慕更關心價值六七位數的古董,難得一下子見到這麼多值錢的東西,長長見識也好,說不定哪天在古董街的地攤上能看到件類似的,撿個漏什麼的。他也不貪心,四位數就很滿足了。
書畫品裡面大多是畫,只有一幅字,號稱道光皇帝御筆的書法作品,擺在第一位。紙張上隱隱露出金色的花卉底紋,貴氣撲面而來。許慕看了旁邊的介紹牌才知道,那種綠色的漂亮紙張叫做描金折枝花紋粉蠟箋,是宮廷裡專供皇帝御用的紙張。
許慕正準備往下幅畫那邊走,沒提防斜後方出來個人,差點和他撞個滿懷。
“小子,你……”那人粗魯的拎起許慕的衣領,滿面殺氣,正要罵人,看到他的臉不禁愣了愣,像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你怎麼在這兒?”
許慕看到眼前鐵塔似的青年也愣住了,這不是清平巷裡那位不肯付到付費用的鐵牙先生麼?
“還不快把人鬆開。”一個斯斯文文的聲音插進來,敲敲銀灰色頭髮青年的胳膊,正是眉目清秀俊雅的書畫店老闆。
青年哼了一聲,將許慕的衣領鬆開。
“不好意思,他這人粗魯慣了。你也來買字畫?”眉目俊雅的書畫店老闆代青年跟許慕致歉,順便歉意的幫快遞小哥理了理衣領。許慕聞到他身上帶著的一縷墨香,氣味淡然悠遠,聞起來特別舒服。
不遠處的馮沅不動聲色的朝這邊掃了兩眼,轉回頭去。
“我哪買得起,就是跟著朋友過來看看,這種東西我也不懂。”許慕連忙擺手,表明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
“什麼東西都是由淺入深的,興趣才是最好的師者,既然碰到了,不如我們一起看看這幾張畫?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還能幫你講解一二。”書畫店老闆溫和的邀請他,旁邊的鐵灰色頭髮青年瞪了許慕一眼,暗示他哪涼快哪待著去,趕緊滾。
許慕原本沒想跟他們一起看,偏偏看到青年的不爽的樣子,立刻改了主意,面色誠懇的對著書畫店老闆說,”好啊,求之不得,我朋友正好在忙,我自己也看不太懂。”
新“仇”舊“恨”,必須“報復”那個粗魯的大塊頭一下,快遞小哥暗暗打定主意。
旁邊的展品是幅四尺見方的掛軸畫,工筆重色,畫著滾滾碧濤和仙台樓閣,旁邊的雲端裡還立著三位老人,人物的尺寸在整幅畫上雖然佔比不大卻眉眼傳神,三人談天說地的生動感躍然紙上。
“這幅畫的內容是非常有名的海屋添籌圖,你們知道這個典故麼?”書畫店老闆看看青年,又看看許慕,兩人均茫然的搖搖頭。
“這個典故出自宋代大家蘇軾撰寫的《東坡志林》,據說在蓬萊仙島,有三位老者相遇,互相詢問對方的年歲時,回答妙趣橫生。第一位老人說,我不記得自己的年紀了,但是我小時候跟盤古是好朋友,另一個說,我吃過的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