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兒鼻子!”馮沅笑了笑,揭開湯鍋上的玻璃鍋蓋,“八隻大閘蟹,四隻我們吃,四隻待會兒給你帶回宿舍。”
“明天上午沒課,錢亮今天中午就溜回家去了。等他明天知道錯過大閘蟹,準得哭死。”
湯鍋里正在熬鯽魚豆腐湯,奶白色的湯汁咕嘟嘟的冒著泡,馮沅拿湯勺舀了半勺,正想試味道,便被許慕自告奮勇的搶了過去,“哥,我來試。”
許慕舉起湯勺一飲而盡,“唔,好喝。”
夫諸急得直在他腳邊直轉圈圈,說好的有福同享呢!
“你趕緊給我洗澡去,別在這兒搗亂。”馮沅揮揮手不留情面的把他麼趕出了廚房。
坐在客廳角落打坐的趙延掀起眼皮默默看他們一眼,又恢復了老僧入定般的狀態。藉著許慕的龍涎香,他最近的修煉也快了不少。等跨進十級的門檻,應該就能真正化為人形了。
許慕洗好澡出來,發現螢幕上有條何強發來的資訊,【幫你查過了,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叫做許連勝,按照族譜記載,他還有個弟弟,叫許連魁,但是許連魁好像沒有結婚,族譜上他這一支,到他就斷了。】
正在擦頭髮許慕扔了毛巾,捏緊手機,把那條資訊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這麼說,他算是自己的另一個親人吧?
六代,那許連魁至少應該有一百多歲了吧,為什麼看起來依舊如此年輕?
他找五嶽鏡,是要鎮誰的魂?
虛止又是什麼人?
睚眥找的是不是他?
快遞小哥心亂如麻的坐在地毯上,把擦頭髮的毛巾翻來覆去的在手裡折騰。
“想什麼呢,叫你吃飯都沒聽見?”馮沅走過來拍拍走神的某人。
“有點事情想不明白。”許慕撓撓頭頂的呆毛,把遇見許連魁的狀況和自己的疑惑都跟馮沅說了一遍。
馮沅拽了個靠墊,在許慕身邊坐下,“依我看,容貌的事情沒什麼好糾結的,自古以來,號稱長生不老的道士大有人在,他既然是玄級的道士,或許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至於睚眥,如果睚眥找的人是他,應該也不是尋仇,以睚眥的速度,昨晚肯定已經追到人,兩個玄級的傢伙如果真打起來,肯定會山崩地裂聲勢浩大吧?至少周野那邊會有訊息。另外,我猜他現在或許是有什麼麻煩,按照你說的,他曾懷疑你是虛止的人,就證明他常被所謂虛止的人挑釁或者追蹤。”
“可惜這個虛止是什麼人,沒有人知道。”許慕焦躁的抓了抓頭髮,確定許連魁是自己的親人後,快遞小哥心裡便不自覺的站在了他那邊。
“我好像聽人說過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許連魁說的這個。”
“你知道?”許慕激動的看著馮沅,眸子亮閃閃的。
馮沅揚揚下巴,示意許慕去飯桌那兒邊吃邊聊,“上次王樂天說過,現在的道家基本分為玄學正派、丹鼎派、符籙派和占驗派四脈,你記得麼?”
“嗯,他說還有第五派,堪寶的。”許慕跟著馮沅乖乖跑到餐桌邊坐下,拿著湯碗喝了一大口。因為放了點時間,湯裡的膠質已經在碗邊結出一小圈半透明的膠凍,喝湯的時候,不少膠凍便沾在他的唇上。許慕神色天真的伸出舌尖兒抿了抿,一點兒都不浪費。
瞥見那截滑動的粉色舌尖兒,馮沅的眸色暗了暗,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據說丹鼎這一派,曾在五胡亂華的時候出了個泯滅人性的旁支,為了追求丹丸的效果,什麼材料都肯用,發展到後來,愈發的泯滅人性,不惜以童男童女掛爐煉丹,甚至從人到妖,全都被他們丟進過丹爐。傳說這一派的邪道曾在塞外的偏僻之地建了座城,名字就叫虛止。”
許慕拿著飯勺的手僵住,“這些人,不會是要抓我家老祖宗去煉丹吧?”
“誰知道呢,如果真有這麼一群邪道,也說不定是你家老祖宗翻了人家的丹爐,人家來報復。”
許慕嘟囔,“我家老祖宗又不是孫悟空。”
馮沅優雅的彎彎嘴角,一本正經的道,“那沒準,雖然沒見過他,但是我跟他後代挺熟的,皮猴兒一個。”
許慕:………………
又!被!耍!了!
練完吐納和畫符,許慕拎著螃蟹,一溜小跑的衝進學校,眼看宿舍區的門就要關了,不跑不行。
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許慕以為是馮沅,風風火火的接起電話,“哥,我現在到小禮堂這邊了,應該趕得上。”
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才有人道,“聽說你這裡有面一模的雙鹿五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