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聯唯恐文相心有變數,可現除之’,看得安若語身子一晃,跌在座椅之上。
“為什麼要瞞著我?”
不僅是密昭的內容,還有南染夕身為皇子的身份,安若語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背叛。
“很抱歉,若語。”
欺瞞了最好的兄弟,並非南染夕自己之所願,只能算是命運弄人?
南染夕自嘲的低笑一聲,嘲笑那層精心守護的窗紙被冷雨寒無情的捅破。
“聽本王說完。至於若語麼,若語可還記得與本王的那個約定?只要本王允你留在府中三年,你便助本王奪得暄昭的醫商兩界之主?如今三年時限已過,不知若語可否還願履行當初與本王結下的承諾?”
舌尖暖暖夾著曖昧的語意滑過安若語猛然失去溫度的耳側,冷雨寒不緊不慢的踱回警惕感四起的漠語妝身邊,按了按漠語妝的肩,示意漠語妝放心。
“原來王爺一直都在演戲給若語看。”
哀莫大於心死,親如手足的朋友不再熟悉,視若珍寶的人兒從來未留過半分真心給自己?
安若語覺得自己做人做得徹頭徹尾的失敗了。
“凰笞王府,藏龍臥虎,似乎在座的任何一位公子的演戲功夫都比本王強吧。”
包括此時正深愛著自己的漠語妝,也是一等一的演戲人才!
怱然很想笑,原來無論在哪個世界裡,愛情永遠都是和利益掛鉤的。
愛或不愛的界線不過在於是愛情佔的份量多點還是利益佔的份量多點罷了。
“唔!”
聽著冷雨寒再無憐惜的話語,苒陌風捂著胸口嗆出滿唇的血花。
拿起休書,苒陌風忽然站起身朝蠟燭走去,摘下蠟燭的燭罩,默默燒掉了冷雨寒給自己的休書。
在所有人的奇怪目光中,苒陌風咬破手指在冷雨寒淡靜冷泊的目光中以血替墨,忍著疼痛在桌面上寫道‘過往如風,隨緣分飄散。今日的苒陌風,不作他想,只願此生追隨王爺,一世相伴。若有違此誓,定當如此桌木,不得往生!’
沒有任何的不願,在苒陌風遇到苒輕塵的那個時候,苒陌風的心中已經產生這樣的想法了。所以苒陌風心甘情願的讓苒輕塵對自己下手,以還了兒時苒輕塵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守護之義。
本以為苒輕塵會殺了自己,令苒陌風沒想到的,是苒輕塵手下留情只取走了他身子的一部分,儘管這手下留情的結果是如此的讓自己飽受折磨,可他依然感謝苒輕塵留了這個陪在女人身邊自由過活的機會。
抬起掌心拍向桌面,苒陌風望向冷雨寒。
卡嚓!
桌面處生生現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桌洞。
“陌風你。。”
太出乎預料了,冷雨寒無語了。
在冷雨寒的印象裡,苒陌風好像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文人雅士模樣。
沒想到苒陌風也是一個烈性十足的美男子?
“喔!還帶這樣耍賴的?那子蕁也會。”
手心粉末隨便一揚灑在信紙上,蘇子蕁淺淺笑意中帶著調皮。
只眨了眨眼的功夫,寫上黑字的白紙便乾淨如洗,根本沒有半點的字跡顯現。
“染夕與王爺,只求朝露,不奢此生。他朝戰場相見,染夕定會免戰十日,以感懷三年同簷之情。”
指力發於無聲,收於無息。
休書與銀票在南染夕的掌間,摩挲成粉,順勢漏出指端。
冷雨寒再次無語,內心含疼,有對人的,但更多的,是心疼被毀掉的銀票。
很想和南染夕說一句話,‘休書你毀就毀了唄,能不能別毀銀票啊?’
那可是大罪啊!
在現代可是要擔負上侮辱人民幣的責任吶!
“愛有多深,就有多恨!王爺的休書若語收下了,倘若他朝還有相見之日,但願王爺也能收得下若語心中對王爺的這份恨!”
拿起休書與銀票,安若語挺起疲憊的身子,手握成拳垂在身側,不停的告訴自己,要高傲的走出去,不可以受傷,不可以留淚。
“子曦謝過王爺了。”
眼見其它人都表過態了,蘇子曦自然也跟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蘇子曦也很懷念總是彌留在腦際的那股女兒香氣,但是蘇子曦心裡更加惦念的還是自己過門三月就改嫁了的那個女人姜玉容。
左右搖擺的不定,蘇子曦思緒一拋,決定接受冷雨寒的好意,愛與不愛,先成功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