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及元漓問起這個話頭,元姝不適的低了眉眼不敢去看她,元嵐去了哪裡?她心裡頭早已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只是她不敢去承認罷了。
“……不知道。”
“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泛著涼意的玉白手指有力的挑起了元姝低垂的下顎,輕轉流連,元漓哪還看不出元姝的那些小心思呢。元姝臉色有些發白,唇角微動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元漓止住了,只見她漠然一笑便道:“真不知道的話,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打算放了她這回。”
前一刻被瞧的後背直髮涼,元姝從她手中脫離後,就悄悄側首舒了口氣,按理說元漓都親口應下了放走元嵐,為何她還總覺得不安呢?
“不過,也僅此這一回。”
頓時,元姝心一緊,她倒不是擔心於元嵐的安危,而是她莫約從元漓的口中聽出了些貓膩,似乎她篤定了元嵐下一回就能落在她的手裡?
“你這是何意?”
“何意?”拿著方巾仔細為元姝擦頭髮的元漓豔冶的眸底瞬間多了一分冷意,她很不喜歡元姝為了別人與她這般說話,捻起一縷溼溼的長髮,便在元姝的面頰上掃了掃,緩緩說道:“自小她算計了我多少回?當然我也算計過她,如今她有意分庭抗禮,我卻饒她一回,姝兒來說說,若她下次再犯我手中,還能饒嗎?”
她元漓本就不是什麼大度之人,睚眥必報便是本性。
“她……去了哪裡?”這次輪到元姝問這個問題了,元漓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元嵐她更是瞭解,那人怎麼可能罷休。
元漓挑眉,只淡淡帶笑說了兩個字:“封鸞。”
驀地,元姝就瞪大了眼睛,這個名字於她而言是陌生的,可是她卻是第二次聽見了!上一次是國師說的,這次是元漓……那個會易容的女人便是封鸞,而封鸞又到底是什麼人呢?
“她是什麼人?”憶起那個接二連三出現的神秘女人,高超的偽裝,還有最後一次見面時摸不著頭的話語,都叫元姝生疑,奈何她一直都不曾查到那人的身份。
元漓卻不願再說了,不顧元姝的急迫,穿戴好衣物就喚了人進來抬走浴桶,又吩咐了送晚膳上樓來。而自己則是與林倪出去說什麼去了,獨留了元姝坐在榻上久久凝望。
外面的大雨終於小了些,天色是徹底黑了下來,元姝長舒了口氣關上了窗戶就坐在了桌邊,她頭疼的很,便坐著等元漓回來揭曉答案。不得不說她這次是逃過一大劫,預想中,元漓會在大怒之下撕了她都不一定呢,卻沒想到元漓就這樣放過她了?
不過,想起之前被元漓壓下的一幕幕,就有些後怕。可她更怕的事情,卻是發現自己似乎對元漓也沒那般牴觸了。
一直到用晚膳時,元姝還有些忐忑不安的偷看元漓,生怕她從哪裡掏出繩子鏈子什麼的。瞧著她那防備的小模樣,元漓就扯了扯唇角,夾了一筷箸的菜放在了她的碗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本宮這會心情尚好,吃完後便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元姝立馬就埋頭開吃,期間都不敢去看元漓了,委實是被她剛剛那個深深的眼色給嚇到了,別以為她看不出那別有意味的意思!
“真乖。”輕笑出聲,元漓一手就在元姝的頭頂揉了揉,煞是寵溺憐愛,全然不在意手下的小人兒已經僵直的身子。
說起封鸞,其人之名甚是鮮為人知,可是但凡關注過幾國皇室的人,大抵也不會那般快的忘掉‘封’這麼一個姓氏。十幾年前,西鉞未滅時,強國之一的時代有四大藩王,排第一的便是那定西王,也便是後來擁兵自重滅掉三藩攻陷扈城的——康帝封轅。
“封轅此人幾十年前四國聞名,他一人便據擁西鉞六郡十八州,暗裡更是掌控半壁江山,可惜此人手段過厲,而野心更甚,若非他起兵大亂的話,恐怕如今也輪不到我東祁為首了。”
說起十數年都無人敢提及的康帝,元漓除了不屑外還甚是崇敬那人,倒是不論他叛亂之舉,可那人委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君主,文蹈武略、治國尚有方,聽說還是難得的美男子。可惜,他終是心太急,還未與正帝爭出個你我來,便被其他幾國趁亂入侵了。
不免有些遺憾,一個梟雄便那般悽然的被人刺死在行宮之中。
元姝多少也聽明白了些,咬著唇便遲疑道:“封鸞便是康帝的女兒?”她近距離的接觸過封鸞,那女人若是按時間來算,還甚是年輕,若是封氏後人,那定是康帝的子女了。
“嗯,早就聽聞康帝尚有一位公主遺世,當日你父王帶軍破城之時扈城大火過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