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按鈕。等待電梯的時候,有人匆匆追了出來。是個平頭正臉的男人,身材高大,長得很年輕,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不過實際年齡應該不止。可以想見他絨布襯衫下勻稱發達的肌肉塊。
“你是張翀的哥哥麼?”他手裡捏著一盒煙。
“是。”張衎看著他。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服務員貼心地將開門按鈕摁住。
“你的煙。”那人遞過來。
張衎搖頭:“不是我的。”一邊邁步走進了電梯。在電梯裡轉過身的時候,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一種搭訕的方式,不過不打算回應。酒精和血液一起在他的身體裡流淌,暫時相安無事,他的理智告訴他要做個善良的人,自尊自愛,守身如玉,就像他答應過誰的那樣。
男人站在電梯外,一言不發地盯著電梯裡的年輕人。年輕人朝他曖昧地一笑,然後他果斷抬腿跟進了電梯。服務員用力按下關門按鈕。
張衎再次練習了一夜情,狂歡之後的身體很輕又很重,靈魂也好像飄到了天際,高瞻遠矚地俯視著整個大地。他胸中鬱塞的種種不清之氣也一掃而空。對方興致勃勃地想問他被潑硝酸的事,並且自以為委婉地表示很榮幸見到新聞的主人公。張衎心不在焉地聽著,伸出兩根手指去揪人家的腿毛。一根接一根,害男人不能專注於自己的發言,扭動著身子躲避猶如一條體形龐大的蟲子。
分別的時候,男人想要討價還價,想要講感情。張衎沒有要交易的意思,但看他為錢扭捏,又改變了主意。“你一開始又沒說要錢。”男人忙著把兩條大長腿往褲子裡裝。“你不是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麼。”張衎十指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