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日子實在比做白燁要有趣的多,而且白玉堂顯然更有毅力,每日天不亮就起來練劍,冬三九夏三伏從不間斷,而且他做白玉堂的時候就只是白玉堂,純粹而無雜念的做一個俠客,守著心中的俠義還有一隻貓,一隻名叫展昭的御貓。
他就是為了這隻貓甩了他那古典內涵相處四年多的女朋友,可這臭貓偏是不解風情,最近幾天夢裡就沒給過白玉堂好臉,連夢醒之後白燁都在琢磨,是哪惹了這好性子的貓。想來想去怕是他拿尚方寶劍切西瓜被這貓知道了,這事全怪他四哥,硬說尚方寶劍比畫影更鋒利,結果一劍下去流的汁水比畫影多一倍,哼哼,簡直完勝。
為這事展昭好幾天沒理白玉堂,那時候白玉堂沒想明白,但現在白燁想明白了,當年的翻江鼠蔣平正是如今的白希明。白希明就納悶了,最近白燁是吃錯藥了怎麼的,淨看他不順眼,他哪知道,他這寶貝弟弟正翻著一千年前的後賬呢。
=
“貓兒?”白玉堂晃了晃手裡的酒壺,只聽聲音就知道準是好酒,不知道又是哪處尋來的,展昭回頭一笑,“白兄。”
其實展昭比白玉堂要年長兩歲,可他偏要讓展昭以兄喚之,初相識時為這事白玉堂不止一次殺上開封府,還淨挑半夜三更,展昭第二天要起大早護送包拯上朝,然後大大小小的事等著他忙,一連半個月不讓睡覺,展昭實在怕了他了便稱其為兄,不過這沒形狀的臭老鼠卻是得寸進尺,叫的不是展弟而是這不成體統的“貓兒”,展昭實在和他計較不起,隨他去吧。但相識日久下來,竟是叫的順也聽的慣了,倘他正兒八經的叫他名姓,展昭便要好好思索一番是不是出了什麼要緊事。
白玉堂挨著展昭坐下,拔下酒塞在展昭鼻下過了過,清冽的酒香略有花馨,展昭想了想笑道,“梨花燒?”
白玉堂一樂,“嘿,貓鼻子倒靈,是梨花,不過不是梨花燒,是梨花釀。”邊說邊從懷裡拿出一方白絹帕,展開來裡面包了兩隻薄燒的琉璃杯,近乎燒成了透明只微帶了幾絲青色,白玉堂將酒杯高高舉起慢慢傾倒,酒液細流落入杯中,原本該有酒滴飛濺,但這酒很抽,自身張力拉扯下竟沒有一點飛濺出來,展昭原本並不愛酒,但與白玉堂相處久了耳濡目染,就算不精也看得出這酒沉了怕最少也有十個年頭了。
白玉堂將酒杯遞給展昭,又給自己倒滿,他舉起酒杯對著月亮,然後又轉頭看著展昭,笑的很得意,嗯,這是又獻寶呢,展昭便將送到唇邊的酒也舉起來學著白玉堂的樣子也對著月亮,這一看展昭便愣住了,透過酒杯看去,明月竟恍然入杯如雞子,當真奇景。
見展昭驚豔的神情白玉堂這才完全滿意了,隨口唸道,“蟾宮兮吾樽,不拒清寒,姮娥兮盈杯,一舞千年。”
展昭搖搖頭,這準是又去看舞瑤姑娘跳舞了,近日勾欄桑家瓦子來了個名喚舞瑤的舞姬,舞姿卓絕,便有千年一舞的美譽,白玉堂便總掐準了舞瑤跳舞的日子往城東去,三天前白玉堂還特地拖著他也去看了一場,說實話當真絕代佳人,一舞傾城。
展昭喝盡了一杯,待要取壺再斟卻不防被白玉堂一把搶了,白玉堂塞緊了酒壺道,“梨花釀性寒,近日只准一杯。”說完將兩隻杯子都塞給展昭,“杯子放你這,酒白爺帶走。”說完也不等展昭回答,踏著屋頂便走了。
展昭看著兩隻琉璃杯哭笑不得,他這意思是:不叫你喝,白爺也絕不偷喝,杯子給你算作約定,白爺做事絕對公平。
展昭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只有拿了杯子去後廚仔細洗淨收在櫃子裡,只等這耗子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來飲這梨花釀。
=
白燁一覺起來就滿世界的找梨花釀,可惜從前的釀酒手藝到如今失傳的失傳改良的改良,都以大規模的批次生產為目標,梨花釀是找到不少,可有那個味的卻一點也沒。晚上白燁舉著空玻璃杯看月亮,看著看著便說,“蟾宮兮吾樽,不拒清寒,斯人兮盈懷,一念千年。”
旁邊路過的室友驚歎道,“呦,白大少這是失戀了怎麼的?”
白燁嘆口氣放下杯子又爬床上去了,臨睡之前喃喃自語,“你怎麼就不明白爺的心呢。”
室友原本只是調笑,沒想到又聽見這麼驚悚的一句,身為本校校草這臭小子被數不清的光棍暗中扎過小人,就因為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原來真相竟是心有所屬,而且還苦求不得,於是他室友就琢磨著這訊息賣給校報不知道能不能一夜成名。
作者有話要說: 回頭讀的時候猛然發現西瓜的問題,趕緊度了一下,發現是五代十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