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到門口,卻慢慢停下,最終還是回到剛才坐的地方,沒有出去……
顧君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等到那些人都走完的,那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裡他自己就那麼怔在原地,面前的酒全部都一杯杯減少,直到所有人離開,凌非輕輕推開門,蹲在他面前時,男人才發現自己臉上一片潮溼,腦袋都混混沌沌的。
凌非沒有說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動作還是很輕的幫顧君南把臉上礙眼的液…體擦掉,然後整個人抱著顧君南,頭埋在男人的懷裡,就像個不甘被拋棄的小孩,渴望愛與被愛。
男人被抱的很緊,低下頭就看得到凌非炫目的暗紅色華髮和那寬闊的肩膀。
他知道凌非在安慰他,同時也在安慰自己。可顧君南就是覺得茫然和不真實。好像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樣。
顧澤,他的弟弟,這個讓他愛恨不能的人,死了,他受不了,現在活的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又不知所措了!
他想知道顧澤是故意這樣做的,還是真的死裡逃生。想知道顧澤現在怎麼樣,想知道這一切都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可他卻問不出口,看顧澤的樣子,應該是過的很好,自己這麼些天的難過就當做沒有!身體微微發燙的顧君南任由凌非抱著,直到凌非腿都麻掉,兩人才悠悠的回到住處。
在車上的時候,凌非一改沉默不語,柔和的目光看著顧君南,像是想看出什麼似的,說:“南叔,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顧君南頭暈暈的,看著窗外,聽到凌非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說:“我好像醉了。”他只喝了一瓶低濃度的酒,沒想到自己現在怎麼弱,一瓶酒都能麻痺自己。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凌非說著,手卻幫忙按上男人的太陽穴,聲音低低的,像是最好的鋼琴發出的聲音,“你都不想知道今天我們都說了什麼嗎?”
顧君南腦海裡閃過幾個小時前,那餐座上某四個人笑著卻目光各異的神情,吶吶的開口道:“那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
凌非無奈的笑笑,說:“好吧……今天你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嗯。”
簡短的對話,凌非心底卻驚濤駭浪,他看不出男人的心思,就像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像個初戀的新手,整天因為對方的一個專注的眼神,傻笑半天,因為對方一個隱秘的沉默,不安一晚。
在他看到某個應該死了的人,現在又冒出來的時候,凌非遠不像表面那麼平靜,他恨不得讓那個闖進來的混蛋消失!他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在男人心裡佔據一點點位置,可以藉著安慰男人的方式一點點蠶食男人不多的感情時。老天又給他開了個玩笑!
毫不意外,程權和顧澤兩人來的目的都簡單明瞭,結果龍虎會的魏峰也摻和進來,凌非可不認為魏峰和顧君南有關係,可魏峰旁邊坐著的那個陰冷的青年卻著實讓他在意。
等這場毫無懸念完全沒有任何‘衝突’的聚會結束後,他來到側廳就看到那個他想擁抱的人,在別人給的陰影下,剛毅而稜角分明的側臉滿是冰涼的液…體。頓時就氣血上湧,可最後還是壓抑住了。
凌非自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男人都知道自己的用意,可也知道男人大概沒那麼容易就被攻破,於是沒有點破,他甚至覺得如果能這樣照顧男人到死,只看不吃也沒關係。
可天不遂人願,那個沒有死掉的顧澤就像是個定時炸彈!讓凌非‘轟’的一下沒有理智,思考無能的認為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人會被搶走!還是主動走的!
他看得出來顧君南對顧澤的感情和對其他的人不一樣,不單單是親情和禁忌的愛念,更多的還有某種怪異的守候……
凌非恨不得當場問男人到底是不是還喜歡著顧澤,或者還忘不掉程權!無論是誰都給他說出來也好啊!結果男人卻誰都沒有提……
這樣無言的恐懼讓凌非暴戾因子肆意亂竄,雙目腥紅而捨不得放手。
等他把顧君南送回房間讓男人好好休息時,凌非終是忍不住,手擋著男人要關的門,專注的目光簡直要穿透男人的靈魂一樣,說:“南叔,我可以追求你嗎?”
顧君南愣了一下,低著頭,說:“……最好不要。”
說著,門就被關上了。
什麼最好不要?!
什麼不要?!
凌非站在男人門前許久,拳頭上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旁邊雪白的牆上,最後大步離開,然後在一個小時裡幾乎把自己收藏的酒全部喝光!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