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廁所。薄煥趕緊跟上去,在老媽進廁所前堵住了。
“媽。”薄煥遲疑著喊。
薄母看了他一眼,抿緊嘴角說:“幹什麼?”
薄煥眼神往四周遛,遛了一圈才憋出一句:“我不炒麵了,找了家建築公司上班。”
這種跟內心剖白似的話薄煥基本上沒說過,難受得直想掏腦袋。薄母沉默了一會兒,嘆著氣說:“你爸千辛萬苦供你讀書,不是讓你跟他一樣的。”
顧均怕弄的跟上回一樣,跟著薄煥出來,看母子倆好好兒的,躲在一邊的柱子後邊抽菸。
薄煥淡淡的“嗯”了一聲。
薄母從頭到尾的打量兒子,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一番話:“其實你怨我恨我我都能理解,你從小跟你爸親,炒麵也就算了。但是我接受不了你喜歡男人。”薄母眼眶發紅,“你一個男人,咋會喜歡男人呢?那麼多好姑娘。。。你爸死前都想著攢著錢給你娶媳婦兒。。。”
“媽。”薄煥的嗓子乾的跟沙漠似的,“我爸他知道。”
薄母呆住了。
“您那時候跟醫生說話去了,我爸拉著我說,'薄煥啊,你喜歡啥就喜歡啥吧,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就行了,男的女的無所謂'。”薄煥摸了根菸,攥在手裡都快捏碎了,老貴的西裝抹起眼淚來一點都不心疼。
薄母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一直搖著頭不肯相信。顧均看不下去了,過去叫了聲阿姨,給薄母遞了包餐巾紙。
薄母拿著紙怔怔的看著顧均。
薄母要臉面,拿著紙擦乾了眼淚,盯著薄煥說:“你。。。”
顧均說:“阿姨,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回席上吧。”
薄母勉強的點頭,薄煥上前扶住他媽,“媽,你來咋不跟我說一聲啊?你住哪兒啊?”
“我和你王姨一塊兒來的,住賓館,明天就回去了。”薄母轉頭看了顧均一眼,說了這句之後就不再說了。薄煥把他媽送回桌上,薄母叫住了他,嘴唇抿的跟刀鋒一般。
“我跟你王姨陳叔一起,你別來送我了。。。”薄母低頭,“我不想看見你。”
薄煥咬唇說:“您好好兒想想。”
和顧均回到席上,薄煥再沒有胃口,酒倒喝了不少。散了席,薄煥跟在他媽後邊,看著老媽和陳叔王姨上了一輛車,一句話都沒跟他說。
陳勤在X市買了房子還沒交房,今天就住酒店裡。手裡抓著一把紅包專挑薄煥的拆,“薄煥你也太摳了,一百塊都不給我居然還是毛票!”
薄煥樂了好一陣,掏出手機問周盈盈,“還剩8888轉給你還是陳勤?”
周盈盈擰著陳勤耳朵說:“當然是我!陳勤不知道揹著我藏了多少私房錢了!”
陳勤大叫,“薄煥!是不是兄弟!”
“我沒你這樣的姐兒們。”薄煥給周盈盈轉了錢,得到周盈盈識時務的誇讚。這姐們兒豪氣干雲的拍薄煥的肩膀,嚇得陳勤趕緊叮囑她小心點肚子裡的寶寶。
薄煥站酒店門口吹了陣風,顧均碰了碰他的鞋,“要不要來根菸?”
“不要。”薄煥把下巴擱手臂上,“難受著呢,他媽的花一萬就喝了點五糧液。”
顧均樂了,蹲他旁邊說,“你老公我吃了還挺多,走,想吃啥說,管夠。”
薄煥側了臉看他,樂呵呵的直笑。
“顧均?”
這聲音讓顧均特煩,他扭過頭,就見何庚這陰魂不散的站在一輛大切諾基旁邊,臉上疑問中帶著一股窺探到顧均隱私的興奮。
顧均乾脆坐在人酒店的踏步上,從鼻子裡應了一聲。門童要不是瞅他開豪車來的,估計都得趕人。
何庚不以為意的笑笑,看著薄煥問:“你朋友?”
“要你管?”顧均不耐煩了,拍拍屁股起來,招呼薄煥上車。
直到他倆走了何庚還站在原地,大切上下來一女人,不高興的問何庚,“幹嘛呢?還不走?”
何庚皺眉,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紅票子扔給那女的,“你先走,我有點事兒。”
開車回家,薄煥坐在旁邊嚷嚷,“往右開往右開!”
顧均打轉方向盤,“去哪兒啊?”
“菜市場買點菜吧,想喝湯。”薄煥說。
下午菜市場人不是很多,菜也蔫了吧唧的。薄煥勉為其難的挑了點蔬菜,再稱了兩斤排骨,顧均買了點水果還弄了兩本菜譜,兩個人拎著東西回家。
一回家顧均就鑽進廚房裡研究怎麼做湯,薄煥躺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