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
這樣說起來的話,雲劍接下去的訓斥就更合情理了:“既然插手,為什麼不救到底!把人家撩在那兒算怎麼回事!”
小兵們紛紛點頭。劍影內心是崩壞的:他、他就是無法面對自己竟然同情蝶笑花、竟然插手、竟然還想把蝶笑花保護回軍營。他他他落荒而逃了行不行……啊所以說妖孽就是妖孽啊!不妖於人必妖於身。死在這草原也是活該。
大家在草原上沒有找到蝶笑花。
劍影真認為自己沒有記錯!可怎麼就找不到呢?他也糊塗了。
雲劍冷著臉喝令:“找!”
偌大草原上找一個人,其實不容易。但云劍這天狼將軍是當假的?帶著一隊大軍、還有專門循蹤覓跡的人才,獨斷專行的管著這塊地兒,還搜不出來,他以後在軍界也別混了!
果然在山溝裡見到一攤血。
一個士兵,倒在蝶笑花身上。
蝶笑花渾身癱軟,衣裳凌亂。一把帶血的劍,壓在他和那士兵之間,劍鋒刺進那士兵的要害。他見到雲劍,不知是喜是恨,顫聲道:“你……我算是……”就暈了過去。L
☆、第八十三章 長官遇襲
雲劍坐在床邊。
如果說,這軍營裡選得出一張最舒服的床,這張床就已經給蝶笑花用了。他面孔白得透明,睫毛覆下來,纖纖楚楚,如蝴蝶的觸鬚。
他的嘴唇紅得很淡,淡得嫣然。雲劍幾次想碰他的雙唇,又怕碰破了它們。
已經檢查過,蝶笑花被下了迷藥,所以至今才昏迷不醒。軍營裡的軍醫表示可以採草藥試試解這迷藥,雲劍著小兵陪他去了。
已經查出來,那個被殺的,是本朝一個散兵。劍就是他自己的劍。估計他撞見蝶笑花貌美,管什麼是男是女,竟起了不良之心,推扯間,竟把迷藥都使了出來,蝶笑花與那士兵周旋,也不知是怎麼奪過那士兵的佩劍,刺到士兵肚子裡的。
雲劍想一想應該能想到……但他不願想。
他拿起蝶笑花的手,看那纖長手指,蒼白無血色,修剪得還是整齊,但崩裂了兩個。
“以前生個肉刺兒,都要撒一會兒嬌。”雲劍心裡想,“等醒了,看這傷口,不知怎麼哭。”
幸好是洗乾淨了。蝶笑花好潔,雲劍曉得。雲劍自己也好潔。但云劍這脾氣,真若有什麼血穢,他也挺身直管趟進去,趟上了岸了,嘩啦啦再衝個乾淨。蝶笑花這脾氣,卻是一絲穢也受不得,只要被他看見,縱洗了,也存在心裡。
趁他沒醒之前,洗乾淨比較好。
自然是雲劍親自動手。這活兒,讓給誰都不相宜。雲劍洗得很小心,似收拾一枚珍脆至極的古玉,洗完了,親手塗抹香澤面藥——七王爺當年的饋贈。合是用在了這裡。
衣裳也是雲劍自己的。質料極好,連雲劍自己征戰時都不穿它,怕糟蹋了物色,如今給蝶笑花穿上了,寬大了些,似弱弟借了兄長的衣袍。
被子、枕頭,都是很好的。
這隻受了傷的蝴蝶。怎麼還不醒呢?
張神仙捧了藥進來。看見雲劍的動作,駐了足,要退轉去。
雲劍手裡仍握著蝶笑花的手。道:“進來吧。”
張神仙把新熬的湯藥端進來,待放桌上,雲劍已伸出手。張神仙警告道:“燙的。”
雲劍無畏的笑一笑:“知道。”
他這隻手,血裡火裡。去得多了。張神仙端得的碗,他端不得?
張神仙無奈把藥碗交給雲劍。立在那裡,覺出尷尬,明明就是一個房間、三個男人,那兩個男人之間。一躺一坐,也沒說話,偏偏就有那種粘纏。似乎空氣因了他們都不一樣,多一個人都礙事。
“呃。那我走了。”他總算醒悟。
雲劍點頭:“不送。”
張神仙想想還是忍不住問:“真的沒事?”
“什麼?”雲劍看著他。
張神仙撓頭:“那追殺的到底是……”
“我明白。”雲劍道,“你出去吧。”
張神仙猶猶豫豫的出去了。
雲劍回顧仍在昏迷中的蝶笑花,不是不感慨的,忍不住就埋怨:“你啊你啊,真能惹事。”
其實現在倒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好時候。以前家族在他身上有太大期許,他不能給蝶笑花過明路。現在呢,他已經揚名建業,倒可以考慮一下韜光養晦,避免功高震主、皇帝起疑了。
還有什麼比痴戀戲子更讓皇帝放心的呢?七王爺的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