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皮賴臉地跟了一路,期間鴻鈞從未對他主動說過幾次話,總是他一個人擠話題。多半時鴻鈞僅僅是看他一眼不做評論,只偶爾會回應幾句。扶笙默默告訴自己這是高手慣有的毛病,等日後他登堂入室……登堂入室……登堂個腿啊!!
眼看鴻鈞不往洞口走反而往一邊的石壁上撞,扶笙一呆,收手想拉他卻只碰到了衣角。鴻鈞並沒有一頭撞上去反而穿石而過,顯然這才是真正的入口,旁邊的洞口只是誤人眼的幻術。
不愧是我媳婦兒!扶笙一臉驕傲地撞上石壁。
面上一陣劇痛,扶笙眼角帶著生理鹽水捂著鼻子,英雄彎下了小蠻腰。還沒來得及反應怎麼回事就感覺鼻腔內一熱,掌中指縫黏黏的……
地上鮮血三兩滴,嫩綠的植株嬌羞地被豔麗水珠砸彎了身子。
扶笙掏出一張自制小毛巾捏住鼻子後退兩步,橫眉怒目看著眼前的石壁,咬牙切齒,陰森森道:“鴻鈞你好樣的,有本事你就一輩子待在裡面不出來!”此仇不報非君子!他扶笙就是喜歡一個人也不願意這樣被欺辱,低聲下氣那麼久,自降自尊還不算,就算老跟人後面是他礙著人眼,被這麼整還真讓人窩火!
一碼歸一碼,喜歡是一回事,討厭又是一回事,等什麼時候把那鴻鈞娶回家有他好受!
扶笙氣哼哼地甩袖走到露在表面的洞口中,決心再此定居順便摸索對方的幻術竅門。
又是三年。
期間倒是遇到鴻鈞一次。
這座無名山前有一棵不知名的桃樹,高數半百尺,樹幹三人合抱般粗,與尋常桃樹不同的是它從未開過花。扶笙曾好幾次試探,始終沒有感受到其中有樹精存在。洪荒草木化形不易,多需助力方能修成人形,譬如之前受了扶笙麒麟之血後第二年便化形的兩個看門童子,雖說他們修為實在有夠爛的,僅僅是最低的地仙修為。這著實讓已經大羅金仙巔峰的扶笙有些看不上眼。只是想著畢竟是自己的血催生的也算是自己人以後被人逮住當藥草煉化了著實不爽,便給兩人起了小草小木命二人看著洞口,或者說留意隔壁鴻鈞有沒有趁他不注意溜出來。由那兩滴血對草木的效果可見,植株於洪荒地位著實低的可憐。這麼想著扶笙也曾施捨過幾滴血澆灌在桃樹上,可惜以外的絲毫反應也沒有,反倒桃樹下面的土越發肥沃靈氣四溢了。扶笙頗覺不是滋味。
桃樹倚水而生,沒幾步遠便是常年流動的河,那河看上去不是很深,但水很清澈,扶笙想到水至清則無魚,可那河裡分明時不時有幾尾銀魚躍出水面,點點熒光顯得此處越發富有生機。扶笙時常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捕上幾尾在河邊烤來吃。草木門童對於肉食沒有需求反而避之不及,扶笙便沒留他們的份,肥嫩的魚肉被烤的油水都冒出來,香氣在鼻尖縈繞揮之不去。這種不知品種的魚體態纖長,肉質鮮美,最棒的是,除去大塊頭的魚脊骨頭骨以及尾骨沒有額外的魚刺。每每此時,扶笙就想念前世那些調料,如果有的話想必這魚就更美味了。
再次陷入懷念中的扶笙剛咬了一口,就感到身後隱約傳來一絲法力波動。扶笙嘴裡咬著魚回頭就看到鴻鈞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中的魚,糾結一瞬咬下口中的一口魚肉咂吧咂吧嚥了,彆扭的舉起串著魚身的玉製針子有些不捨:“你……要吃麼?”
鴻鈞眼神已經恢復淡然,他看著扶笙突然問道:“你可知,你手中的……魚為何?”
扶笙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看:“是什麼?”
鴻鈞似是皺了皺眉,淡淡道:“此種為銀龍與水族的後代,名龍鯉。幼時外形酷似魚類,成年後為銀龍,血統越純正,與銀龍力量越發靠攏。”
扶笙也不在意:“再高也不過是個雜種。便是龍族我又何懼之有?我還沒吃過龍肉呢!”
鴻鈞卻是冷冷道:“龍族自視甚高對於子嗣便是旁支也極為偏袒。”
扶笙看他表情淡漠,沒有一絲波動,銀色髮尾溫順的垂在大腿根部,有幾縷不羈的髮絲垂在臉側讓人心裡癢癢的,銀灰的眼睛像是容納了整個星空,光彩奪目,象牙白的面板細膩到幾乎看不到毛孔,視線移到那張淺色淡粉的唇上,便覺心神一蕩。手中香噴噴的魚也掉在地上。再往上注視到鴻鈞的眼睛,他有些倉促地避開不去看這個冷靜自持的人,胸口一跳一跳的,扶笙手指動了動不著痕跡地壓下難以言喻的羞赧。只是一瞬的事,扶笙掩飾地揚起漫不經心的笑臉,掏出扇子半遮著臉打趣:“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鴻鈞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