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走上前不看,竟然是莫歸雲,手裡拿這個陶土燒製,如鴨梨大小的東西,莫歸雲覺察到有人來,也停下來回頭看去。
小秋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沒事。”莫歸雲說,“我本來也就是睡不著來打發時間的。”
小秋點點頭,指著他手上的東西問,“這是什麼樂器啊?”
“這是壎。”莫歸雲見她對這個感興趣,遞過去給她看,小秋小心地接了過來,摸著上面粗糙的表面,沒想到這樣簡單的東西也能吹出那樣的曲子,“真是好神奇啊!”
莫歸雲拿過來說,“這有什麼好神奇的。”他笑了一下,這個小傢伙怎麼好象對這麼都這麼好奇的樣子。
“不過我真的沒見過啊。”小秋認真地說。
“這是這裡……”他說著踩踩腳下的土地說,“是河套地區特有的民族樂器。”
“啊,是這樣啊。”小秋說道,不過又問,“難道你是這裡人?”
“恩。”莫歸雲點點頭,手摩挲著壎上整齊的孔眼說。
小秋沒多想什麼,接著就問,“那你家在這裡?哪裡?”她說這到處看看,“可是這裡根本就沒有人住啊,都給匈奴人……”她說著反應過來了,一種壓抑的感覺湧上她的喉管,她甚至說不出話,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莫歸雲,他倒是很平靜地說,“是的,都給匈奴人佔了,我的家沒了,家裡的人也沒了……”說著他又拿起了壎,一曲哀傷的聲音響起,沒有華華麗的音色,沒有精湛的技藝,沒有別的樂器陪伴,一聲孤獨的壎曲卻比任何曲子都動人心絃,撩人心魂……
蒼茫的大漠,墨藍的天,寒涼的月光照在沙漠上,如流水一般傾瀉而下,夜,無聲,人,無眠……
焉支山下(上) 直到第二天天明,匈奴軍那邊也一點動靜也沒有,早上全軍用過飯以後,小秋問霍去病,“現在打嗎?”
他沒說話,躍上馬,小秋見了也跟了去,莫歸雲也跟了過來,經過昨晚的事小秋對他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芥蒂,也許他打仗不是因為命令,不是為了升官,他為了是他自己,他的一家,所以一開始在霍去病的手下,在大家看來都是不用打仗的,所以他才會那樣的。霍去病回頭看看他們,一夾馬衝了出去,又來到昨天去的地方,依舊是距離匈奴兵不過三箭之地,他騎著馬轉著圈掃了匈奴兵一眼,雖然是一夜休息,可是這些人的精神似乎還不如昨天見的那般蓄勢待發了,反倒有點沒精打采了。
“怎麼瞅著這麼沒精神。”小秋也覺得奇怪。
莫歸雲笑著說,“怕是一夜未敢入眠吧。”說著他問霍去病,“霍將軍,是不是現在?”
霍去病又看了前面的折蘭王一眼,轉臉對他們說,“急什麼,既然他們昨天一夜不敢動,那就讓他們繼續等好了。”說著調轉馬頭就往回衝。
折蘭王一夜沒敢休息,總覺得漢軍有點問題,可是也說不準是什麼,今早琢磨著是不是上了當,正想著要進攻的時候,竟然又來昨天的那些人,又是在軍前轉悠,人少勢薄,說說笑笑,好象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又糊塗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動難道是挑釁?可是人和太少了。是來偵察?這距離也太近了吧。倒像是來引誘他的,才一早,天還涼得很,他的頭上倒是急出了汗。
霍去病一行回了軍營裡,漢軍還在整休,就算昨夜沒敢安心休息的這會也休息起來了。霍去病回了大帳,對跟進來的小秋說,“一會你和崔雁退到後方去。”
“後方?”小秋奇怪地問,心裡卻緊張了一下,是要打了嗎?雖然她知道這又是一次勝仗,可是親臨的時候,還是沒法控制的激動和緊張,似乎結果已經不重要了,她想起那夜那一片屍首,心又是一揪,這些都是她沒法知道的,也許身邊的人,今早她見到那些人,就不會回來了。
“恩。到糧草輜重再後十幾裡。”霍去病想想說,“這樣就比較安全了。”
“恩,我知道了。”小秋點點頭,不是她怕死,連想陪著去都不說一聲,而是她知道什麼是她能做的,她待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反而更好。
到了正午左右,漢軍基本上已經休息完了,霍去病審視全軍後,一聲號令,全體上馬,霍去病對小秋和崔雁一揮手,他們也上了馬,霍去病走到軍前,抽刀一揮,直指前方,“樹旗!擊鼓!”
“颯”地一聲,“霍”字大旗立在軍前,鼓聲驟起,號角長鳴,霍去病一衝而出,近萬騎跟著他,如潮水般的黑色向前湧去。小秋望了一眼,旗下的白馬已經衝進了茫茫黃沙一片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