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性子必定能討老太太和丁氏歡心,因此讓她有空多去那邊走動,如今看來果真不錯。在兩個長輩面前,方巧巧和宋氏又算得了什麼。
雲羅見他親手給自己斟茶,倍覺歡喜,抿了一口茶水才道:“方才見著三少奶奶了,她同我說了一件事。說她親兄弟想找人疏通疏通升升官,但是怕爹爹責罵。我一聽便說幫她問問我爹,可誰想她似乎已經認定我能幫她這忙,倒教我難做了。”
大琴國的皇親雖然多少也任些官職,不至於親王藩王都無實權,但有些實權還比不過一些四品官員,更別說只是荊南王這樣不受恩寵的郡王,所能疏通的職位更是少之又少。雲羅擔憂也不無道理:“就怕到時不成,她又給我臉色……這三少奶奶,從妾身進門就一直不曾給過好臉。”
慕立成倒覺這是拉攏宋氏的好機會:“她可說了她弟弟如今任什麼官職?”
雲羅想也未想:“戶部司務。”
慕立成聽後輕輕一笑:“竟是這樣小的官。我明日去岳父家說說,給他提一品應當不是難事。”
雲羅有些為難:“提一品?這八品官在京城也算不得什麼。三少奶奶只怕會不滿吧。”
慕立成說道:“不滿?那就讓她憑自己的本事去求個三品四品回來。”他笑了笑,給自己倒了茶水,“這人一次給的甜頭太多了,日後不能再給,她便會把前面給過的好處通通忘了。扶人九十九,第一百次不扶,那九十九次就算白幫了。你信為夫,此事過後,她會對你笑臉相迎,再不會像之前那樣待你。”
雲羅點點頭,末了看著他問道:“同理的事,二郎待我這樣好,日後不好了,這心裡落差可就大了。”
慕立成微頓,笑道:“說什麼胡話,夫妻間沒有這些說法。”
雲羅笑笑:“妾身說玩笑話罷了,二郎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
慕立成淡笑,既無喜,哪來的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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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巧是鐵定不會幫宋氏這個忙,但想想白日裡說的話,似乎拒絕的太過果斷,跟她說的利弊也不清楚,便想著明日再和她說說。但翌日她外出了,到了午時才歸來。見她十分精神,沒了昨夜愁雲,尋機問道:“你弟弟的事如何了?”
宋氏唇角微彎:“已經有貴人出手幫扶,大嫂費心了。”
話裡依舊隱約帶刺,方巧巧知道她對自己有了間隙。雖然她不需要倚靠宋氏什麼,但家宅不安也非好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這會被她暗諷,心裡也不是滋味。
用過午食,見宋氏同雲羅談笑風生,方巧巧便知道她說的貴人是誰了。
因慕韶華今日休沐,方巧巧早早和他回了房裡,準備午歇。這越想越不是滋味,同已經寬衣的丈夫說道:“做人真難,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弄的裡外不是人了。”
慕韶華問道:“怎麼了?”
方巧巧將宋氏弟弟的事說了一說,慕韶華聽後皺眉:“聽起來怎麼像是偏向虎山行,她又不是不知二弟的厲害,還敢同雲羅親近。東西易還,人情難還。”
“可不就是。”方巧巧往他身上靠,挪了個舒服位置,“三少奶奶其實人還不錯,知道本分,就是太敏感,絲毫利益都觸犯不得。只能一直對她好,稍有不對,就覺得你是壞人。”
慕韶華聽了後倒是笑笑:“你並沒做錯,這事我們攔不住,別多想。”
“嗯。”
“近來長善和阿玉如何了?”
說起這個方巧巧倒想起來了,這一想她這做孃的還沒他這做爹的心思細,說道:“兩人說是和解了,但依然少往來。難道兩人是聽了我們大人的勸,都矜持起來了?”
“或許吧。這樣也好,免得外頭風言風語,壞了阿玉的名聲。”
方巧巧是覺得主動點無妨,但這兒不同她以前住的地方,便聽了他的,悠悠道:“我是既捨不得孩子長大,但又盼著他們長大。”
慕韶華完全懂她這心思,摟著她問道:“那玉如何了?”
方巧巧從脖子抽繩起看:“完好無損,還是黑的。”
每回看到那易碎的玉慕韶華就心中不安,不由將她摟的更緊,不知不覺,兩人相識已經有十二個年頭,成親十一年。
惟願安和,長伴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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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已是立夏,雨水消停,荷塘蒼翠,將初夏染上一抹綠意清爽。
阿月期盼許久的書船又重新放回荷塘中,因怕折殘枝葉,船還綁在岸上,不能入荷塘中。不過就算如此已然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