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呢。”
陸瀟瀟默了良久,緩聲:“剛才那姑娘笑了。”
阿月忽然有些明白她要說什麼:“瀟瀟姐是想說……等我們住上兩年,也會那樣漠視他人性命?不將這裡的人命當命?”
寧如玉只覺心底寒涼:“笑著說他人生死,當真會變成那樣?”
陸瀟瀟並不答話,一會說道:“睡吧。”
三人心思沉沉,愈發不喜歡這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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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陸瀟瀟和寧如玉出宮回來。
程氏問了女兒大概,知她能應對心安一半,又問起阿月,陸瀟瀟遲疑片刻,說道:“阿月和阿玉很是不安,那皇宮……女兒也不喜歡。”
連素來鎮定自若的女兒都不樂意待在那,可想而知另外那兩個性子開朗的姑娘更會不喜歡。程氏剛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來,又想該怎麼過去同方巧巧說。
陸澤也在一旁,聽了這話,微微皺眉。皇宮不是隨意可以進去,就算進了女眷也不容易見到,唯有等阿月初十回來,惟願安好。
翌日去了學堂,同為吾家有妹做侍讀的寧謙齊見了他,說道:“阿玉昨晚回來說她在宮裡夜夜噩夢,三人同眠尚且如此,不知阿月一人獨居會不會哭鼻子。”
語氣裡不甚擔憂,陸澤也默了默,正要說點什麼,見慕長青過來,兩人默契不語,比起他們來,那做親哥哥的才是最擔心的吧。
慕長青正是過來詢問兩人的,寧謙齊笑道:“阿玉回來就睡下了,我還沒來得及和她好好說話。”
陸澤也點點頭:“同。”
慕長青性子耿直,並不多疑,笑笑:“可真教人等急了。”
寧謙齊笑道:“阿月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自詡慕大神童的姑娘,肯定能應付自如。”
慕長青驀地笑道:“就是她什麼都不怕的脾氣才讓人擔心。”
兩人說笑著,陸澤又想可否能讓父親見見阿月。但宮中男女有別更是森嚴,這貿然要見,只怕不易。放堂回去和父親一說,果真是不肯也不能的,除非是偶然碰見了。但皇宮之大,想“偶然”也難。
等他擰眉走了,陸常安說道:“老七對阿月上心了。”
程氏半喜半憂:“確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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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瀟瀟和寧如玉出宮後,阿月確實一晚沒法睡。想去其他房裡跟那些姐姐睡,問了錦姑姑說不行,夜裡蒙著被子又熱,掀開被子又總覺有鬼怪趴在一旁。折騰了一晚,根本沒睡好。
卯時就有宮女過來給她梳洗,待會就要正式去侍讀了。錦繡一會也拿了吃的過來,見她臉色不好,便抹了些脂粉。這才領她去九公主住處。
阿月隨她過去時,已經在發愁今晚要怎麼辦,宮裡不許入夜後屋裡有明火,點蠟燭睡是不可能的。正愁著,錦繡停步,低聲“到了”。
宮女進裡頭稟報,等了好一會九公主才出來,見了阿月便問道:“慕月?”
阿月欠身:“慕月見過公主。”
九公主這才仔細瞅她:“看著不是個木頭腦袋,長的也不難看。”
這話分不出好壞,阿月只想睡覺,腦門上飄過無數個困困困。
說是侍讀,阿月覺得自己更像那跟在哥哥後面的書童。連書都要她翻開,習畫時也要壓好鎮尺、遞筆。學琴時得在旁靜聽,將所教的一一記下。
阿月雖然是小懶人,但認真做起事來,卻連大人也比不過。一日下來沒有捱罵,自己也覺輕鬆。她現今最怕的倒是回屋睡覺的事。
用過晚膳,看著天色漸沉,夕陽將落。阿月差點想學夸父逐日,將它追回來。心裡再不想,它也終於是被夜幕擠退,天穹晦暗,唯有院子裡的宮燈在亮著,卻不能照亮她的臥室。
起身滿懷悲切的要回去,忽然見著一點光亮從眼前閃過。她眨眨眼,往那看去,只見是一隻夜照,正慢悠悠的飛著。阿月忽然想起去年夏夜,他們一行人去陸家赴宴,眾人一起出來捉夜照。她和阿玉先去小船那待著等哥哥們,看著船篷內的螢火就睡著了。
那好友在身邊、靜等哥哥們回來的心安感瞬間湧上心頭。阿月立刻跑了過去,雙手一合,將它捉回屋裡。因手不敢鬆開,便用牙將那繫著蚊帳的繩子咬開,確認沒有地方可逃,才張開手掌,螢火撲騰,所到之處都照出一點幽幽綠光。
阿月躺著,看它起起落落,不多久就睡了過去,一夜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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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阿月出宮的日子還有三天,慕韶華和方巧巧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