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訊息?”包拯面色亦是沉重,每每提及莫問,他都甚是擔心。一根弦就像是繃得緊緊的,一觸就會斷一般。他不敢去碰觸這根弦,這般虛弱,他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雖然斷案偵查,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可是這男女之情他卻並非有十足的把握。況且,這個莫問和流雲,都並非普通人。暫且放著莫問皇子的身份不說,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是絕對不可以以一種對待十六歲的孩子的眼光去看待的。當初第一次見面,還不知道莫問的身份,他便感受到了莫問身上不可抗拒的霸氣。還有那股睿智,他不得不佩服。後來的接觸更加證明了這一點,莫問的很多想法,甚至是所說的詞語,都是他聞所未聞的,甚至是從來沒有想過的。看著流雲面色這般沉重,包拯擔心不是什麼好訊息。一年多的時間,一直沒有訊息,倒也不失為一種好訊息。突然有了訊息,心中卻總是緊張擔心的,生怕從流雲口中說出來的是壞訊息,甚至最壞的,是莫問已經死掉了。即便這種可能,他早已預想過。
“義父,有傳聞說,西夏的百花公主大婚,而駙馬,則跟少爺很相似。”流雲經過這些年的打磨,已經變得十分鎮定,面對各種事件,能很好地應對自如了。
“百花公主?”包拯又是吃了一驚,“訊息可靠嗎?據說這個百花公主,對各個王公貴族的追求都視而不見,在西夏,比起李元昊的那些兒子來,更有作為,更有智謀。而且,這個女子,據說是個心狠手辣,心腸歹毒的人。”包拯感覺,事情有些蹊蹺,還有幾分詭異,那種有一張網迎面撲來的感覺,令他有些不安。再怎麼巧合,也不至於會這樣吧。
“訊息很可靠,新駙馬叫莫問,不是西夏人,是被百花公主救回宮中的。因為被救的時候,那人被打成重傷,昏迷了七天七夜,醒來之後,倒也一切正常。”流雲雙眸溼潤,咬著“正常”兩個字,心中卻是無盡的悲傷。
柳晗月在一旁聽著,也是悲痛萬分。怎麼可能正常?如果真的是莫問那個臭流氓,他怎麼可以忘記過去的一切?就算是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把流雲也忘了?雖然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那個莫問,但是這種種跡象表明,那個人,就是莫問。即便只是聽到這些訊息,柳晗月也覺得胸堵,傷心不已。可想而知,流雲心中是何等悲痛。只是,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流雲。亦如當初聽到莫問生死不明的訊息的時候,柳晗月覺得,自己是那樣無能,那樣乏力,那樣無助,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會做。可誰又能來幫幫自己?誰又能來替自己分擔心中的悲傷?人世間的事,又有誰,能夠替誰分擔的,何況,還是最為苦澀的悲傷。
“這麼說來,倒是有可能是莫問了啊。”展昭完全沒有注意到流雲眼中的悲痛,倒是若恍然大悟一般,說了一句。
“雲兒,你不要太難過了。”包拯突然覺得十分為難,應該如何去勸說?說這個訊息好,那為何莫問要娶西夏公主?難不成將流雲和柳晗月都忘記了?這對於她們兩個來說,無異於是宣判了死刑。可是要勸說流雲莫相信這個訊息,那麼莫問如今又在哪裡?這般音信全無地等待,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義父,你不用替我擔心。這些年,我什麼都能承受了。”流雲倒是明白包拯的難處,反倒是自己先說了。
“雲兒,西夏不同於大宋,一切都要注意。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注意安全。無論結果是什麼,答應為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本府也知道,勸不住你,也攔不住你。所以,你一定要記著,凡是,要以大局為重。”包拯只好如此說道,事關西夏公主,那麼便不得不牽連到西夏和大宋的子民百姓。如今兩邊關係吃緊,雖然說戰爭是遲早的事情,但卻是老百姓最不願意見到的。
“多謝義父。父親放心,我一定要去西夏的,也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還要留著命,等少爺回來,把一切都交還給他,這才不枉費了他對雲兒的教導。這些年,也感謝義父的照顧了,我明白義父的苦心,會以大局為重的。”流雲點點頭,雙眸中的堅毅掩蓋過悲傷,讓包拯覺得,這個女子,相當不簡單。
“那我們走了。”流雲說完,便跟柳晗月一起向包拯行了禮,兩個女子拿起自己簡單的行禮,便離開了這座住了一年多,等了一年多的宅子。只是,踏出去的時候,她們從未想過,自己居然再也沒有回來過。
你不認識我了嗎(1)
興慶的街頭,毫不遜色與東京,來來往往的商客,玩耍的小孩,閒逛的行人,讓整個街道顯得繁華擁擠。薛倪一個人坐在茶館裡喝著茶,依舊是那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做一個孤獨的殺手,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