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女太監,看起來都是順從服帖,可每一個骨子裡卻不知道恨你恨到什麼程度了,巴不得有朝一日看著你跪在他們面前,求他們。仁宗每次想到這裡,心中都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只是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有太多無人知曉的傷痛。是的,這一生,除了莫問的母親,他沒有再愛過任何女人。即便是龐花多,他也並非真的愛她。
興衰勝敗乃常事(2)
“皇上的擔憂是有道理的,微臣也明白。一將難求,況且,龐統有是難得的奇才,皇上器重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包拯心中自然有數,龐統手握軍權,帶兵多年,戍守邊關堪稱大功之臣。眼下的情形,也是十分緊迫,也不知道這一觸即發的戰事,到底什麼時候爆發。若是西夏突然翻臉襲擊,來個趁其不備,我大宋就更要對武將多多關照才是,安定軍心,才是頭等大事。
“啟稟皇上。”呼守勇起身跪在地上行禮道。
“嗯?”宋仁宗疑惑地問道,可能呼守勇對自己之前的話也很是不滿吧,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當初龐家父女設計陷害了呼將軍,呼家上下幾十口,全部慘遭滅門。他怎麼會不恨龐家,怎麼會不記恨朕這個皇帝?仁宗想了想,情緒緩和了些,“你還有什麼事,說吧。朕會好好安頓你和你弟弟,時機成熟了,自然會為你們呼家洗脫冤屈。”
“多謝皇上。”呼守勇卻似乎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情,反而胸有成竹,一臉正色,“只是皇上,我大宋也並非沒有將才。若是放縱龐家父女這般作惡,且不說上次死去的是我呼家全家上下幾十口人,說一句大不敬的話,龐太師若是有謀逆之心,皇上如此姑息,恐怕以後會養虎為患。”
“大膽。”包拯大驚失色,這種話,豈是他一個臣子該說的,“呼公子年少不懂禮節,還望皇上贖罪。”包拯連忙替呼守勇認罪求情。呼守勇卻是很不以為然,他說的本就是實話,再這麼下去,龐太師,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外有龐統手握重兵,內有龐花多監視皇帝,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他想,他認為時機到了,他龐太師未必不敢做。
宋仁宗坐在龍椅上,看著呼守勇,沒有責罰,也沒有怒斥。這個年輕人說的其實很對,這也正是他心中擔憂的。一個臣子,功高蓋主了便危險了。古往今來,沒有哪個君主會容忍一個比自己功勞還高的臣子存在。而一個家族勢力太大了,也必然將從鼎盛之處滑落到最低谷。興衰替換,就是這個道理,沒有什麼可以永遠昌盛存在。仁宗其實深諳此道,才會縱容龐氏一族作福作威。他們今日之所有有這麼大的勢力,自然跟自己的包庇縱容密不可分。可是作為一個馴獸師,他當然不會放縱野獸隨意咬人。若是他不聽話了,那麼他的死期,也便到了。
“哎,包愛卿過於謹慎了。”仁宗擠出一絲微笑,示意包拯和呼守勇起來說話。
包拯站起身來,卻是不敢坐下。呼守勇卻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有什麼話,直說,朕恕你無罪。”仁宗看出,呼守勇心中有事,其實也猜出了個七八分。
“謝皇上。”呼守勇抬頭,雙目直視仁宗,“微臣雖然尚是戴罪之身,但我們呼家卻的確是被冤枉的。只要冤屈洗刷,微臣和弟弟,願意領兵常年戍守邊關,為國效力,為皇上盡忠,誓死不渝。”
“好!”仁宗龍顏大悅,其實,他等的,就是呼守勇的這句話。只要有了他這句話,一切問題都好辦了。呼家本就是武將世家,呼守勇和呼守信兩兄弟,他早已有所耳聞。雖然還沒有正式領兵,卻是聽聞,呼老將軍對兩個兒子管教有方。而且兩個公子也是剛正不阿之人,除了武功之外,才智也不遜色,自然是十分好的將才。只是後來因為龐家陷害,呼家慘遭滅門,兩兄弟逃出,下落不明。如今呼守勇再次出現,自然對龐家是致命一擊。若非有十足把握,呼守勇又肯輕易出現來面聖?
“只不過,龐氏一族牽連甚廣。”呼守勇接著說道,“對於一些並非真心要與龐太師同流合汙的人,還望皇上開恩。龐家雖然已經在朝中建立起了甚是寬廣的人脈,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與他勾結。有的人,是因為被他抓住了把柄,受到威脅,不得不這麼做。只要良心未泯,有才有能,便可以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所以還請皇上開恩。”關於對龐家的復仇計劃,呼守勇早已計劃多時,今日,終於要得以實現了。
“嗯,你說得有理。”仁宗看著呼守勇,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個還為謀面的兒子。也不知道莫問到底還活著沒有,到底出了什麼意外。暗影和四老,一直都沒有他的訊息,一切跡象都表面,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