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可惜,自己終究是沒有那個福分遲到了。
只是段思廉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路上的一舉一動,流雲知道得一清二楚。這邊是莫問當初設計的遍佈全國上下的連網狀情報站的作用。
“你們聽說了嗎?花魁選舉,又要開始了。”一個聲音在段思廉耳邊響起。一聽到花魁這個詞語,他心中便是一陣緊。
“據說今年報名的姑娘又比往年多了不少呢!”
“能不多嗎?若是一朝入宮的話,那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連帶著整個家族都受榮耀呢。這種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有哪家的姑娘捨得錯過?”
“是啊是啊,這麼好的事情,誰捨得錯過呢?”
“可不是嗎,現在這年頭,真是生一個漂亮女兒,勝過生十個兒子啊。”
段思廉聽著這些議論,不禁覺得有點頭疼,想要回房休息休息,卻也知道,這件事情,如今也是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了,任憑他怎樣躲,也避不掉。
“可是聽說當年的揚州花魁,是拼死拼活也不肯進宮的。”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在眾人中間發出,其他人都驚訝地看著那個聲音發出的地方。段思廉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的擔憂又增加的了幾分。當年的事情,按理說,應該沒有外人知道。
“你是誰啊?”
“就是,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敢誇口這麼說?”眾人聽到他的話,不禁都覺得十分驚訝,大家齊齊地質問道。
“別管我是誰,但是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當年揚州花魁,就是死也不願意進宮。寧願做一個妓女,也不願意到東京去。”那男子臉上十分淡漠,表情中還帶著幾分敬佩。似乎對於揚州花魁,他十分欣賞的養子。
“老哥啊,我記得按照規定,每個地方的花魁都是要送入宮中的吧,最後能不能放出來,就看皇上的意思了。若是皇上看上了,那麼封個位子,日子倒也可以過得衣食無憂。想著一方花魁,也定然不是什麼俗物,皇帝也定會收入囊中,不願放出宮。只是不知道這位仁兄所說揚州花魁,是哪一位?既不願意入宮,那麼為何要去選花魁?”一個男子很在理地問道,對於眼前男子所說之事,頗為懷疑。
“揚州現今也就一位花魁,諸位不信,可以去揚州打聽。至於當初她是如何逃過官府那一劫的,在下就不清楚了。不過這個揚州花魁啊,當真是個尤物。可是呢,再稀有的尤物,都逃不過時光的追蹤啊。這眼看著,又會有新的花魁產生了。大家也都只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還有多少人會記得當初那個名動四方的人兒,一舞傾城。”男子說得投入,喝了一杯酒,帶著幾分醉意,卻似乎深深地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
眾人看他那般神情,不覺相信了幾分。尤其是看到那如痴如醉的養子,恨不得立馬見到他口中的揚州花魁,好一睹為快。同時又帶著幾分陰差陽錯的感嘆,可恨自己生不逢時,怎麼沒有親眼見到那一舞傾城的美麗呢。
又要選花魁了 (2)
“世間事,也不過如此吧。”段思廉獨自喝著茶,淡淡說了一句,“再美麗的東西,也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被人們所遺忘。”
茶客們也都唏噓不已,聽到段思廉這麼一說,陡然由之前對於花魁的讚揚而變得滄桑萬分。
“是啊,這世間,又有哪個女子能夠常保容顏,能不老去呢?可是呢,這世間美麗的女子卻是一個接著一個地長大,真不知道這美麗之人,是為自己而生,還是為了皇城中的那個人?”那男子接著段思廉的話說到,同時看著段思廉的雙眼,頗有一種千里遇知音的感覺。段思廉也不避開,兩人隔著兩張桌子,遙遙相對,舉杯相飲。
“不過要我說啊,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值得了!”一箇中年的男子喝著茶,吃著小菜,笑著道,“若是我有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兒,一定送她去選花魁。選不上,那樣是有頭有臉地露了一把,最後也能嫁個公子啊什麼的。要是選上了,做了皇上的妃子,那我豈不是皇帝的岳父了!”男子沉醉在他自己編織的美夢裡,哈哈大笑。
“王老七,就你那女兒,醒醒吧!哈哈哈!”其他眾人聽到這句,紛紛大笑起來。
段思廉也不介意男子的話,輕輕笑著,喝著茶,吃著菜,心中倒也放送了一分,畢竟,那人似乎只是一個旁觀者,不知道那事的經過。即便是知道,他似乎也是不願意說的。這樣一來,段思廉也沒有什麼好過於擔心的了。而對於眼前這個人,他總有幾分好感,雖然第一次相見,卻總覺得似曾相識,或者說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