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直跟段思廉說一些閒話,好讓他循著聲音找到自己。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段思廉往左走了十來步,拿劍將雜草撥開,終於看到了一個麻袋。他趕緊跳下去,將袋子口的繩子解開。
流雲被光猛烈地刺到眼,睜不開,趕緊將雙眼閉上。段思廉看著那張髒兮兮的臉,卻依稀認得,這人,不就是流雲麼?
“雲兒,雲兒,是你?”他激動的大喊。
流雲緩緩睜開雙眼:“段公子。”段思廉趕緊替她解開繩子,將她抱起運功跳到坑外,將她輕輕放在乾淨的草地上:“怎麼樣了,沒事吧?”
流雲聽到段思廉剛剛叫自己雲兒,幾乎產生了幻覺。這個稱呼,向來都是屬於莫問的。
“我,我沒事。”流雲看著他,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只是,只是太餓了。幸好遇見你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完這幾句話,流雲便覺得昏昏沉沉的,根本不願意再說什麼,甚至不願意睜眼。
“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你堅持住,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段思廉看著流雲手臂上的傷口,心中心疼不已,趕緊運功將她的傷口止住,替她簡單處理了一下。流雲已經暈了過去,他便趕緊背上流雲,翻山下去,得儘快找個地方,讓她好好休息。最好還是找個大夫看一下,也不知道她那傷口,是什麼東西咬的。段思廉這麼想著,加快腳步。
親征
薛倪駕馬快速返回,卻也花了近一個多月才到興慶。他心中惦記著張蝶依,他暗中觀察過,這個百花公主,對張蝶依並非真心這麼好。而莫問,雖然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卻是對張蝶依十分好。這種感情,薛倪覺得十分微妙。如果說僅僅是出於同情,他並不這麼認為。他總覺得莫問這個失憶,並不像外界傳言的,當時被打成重傷。這件事情,很蹊蹺。但他又說不上來為什麼。如果說是百花公主有意這麼做,可為何要將張蝶依留在莫問身邊?她跟流雲的容貌如此相似,難道就不怕莫問見到她而想起過去的事情?可如果百花公主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她又怎麼能夠將莫問救回?雪山派和四老當初那般尋找,卻都沒有任何跡象,她一個西夏公主,能夠有這般大的能耐?薛倪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蹊蹺。他不能相信,這件事情跟百花公主沒有關係。他一到西夏,就向人打探過。這個百花公主,過去是一個心狠手辣殘酷不仁的女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突然間變成一個善良溫柔的人?反倒是流雲,溫柔體貼,細心周到,百花公主改變性子之後,倒是跟流雲的性格十分相像。這種性格,是莫問喜歡的性格。所以薛倪一直在猜測,這一切,都是百花公主設計的。如果是真的,那麼倒是十分符合百花公主心機深沉的本來面目了。
按照莫問對張蝶依的情況看,他應該不是完全不可以回憶起。薛倪覺得,應該是藥物作用,所以莫問的記憶被阻礙了。他之前曾經聽到翟飛提起過,世間有一種草,可以令人忘卻煩惱,便也忘卻過去。若是你過去沒有煩惱,這個藥物便對你沒有效果。可惜,人世間的人,又有誰會沒有煩惱呢?翟飛這般說,不過是為了加深這個草藥的神秘色彩而已。對於薛倪來說,他已經學會習慣冷眼看世界,看這世間各種人情冷暖,各種真假錯亂,以假亂真。其實,這對於他這個原本應該貪玩的孩子來說,是極為不恰當的。可惜,世事難料,曾經偷過那麼多東西,卻也沒想到自己最後會成為一個殺手。呵呵,人算不如天算,大概就是這個理吧。
“駕,駕,駕。”薛倪心中頗不寧靜,總覺得會出什麼事,馬不停蹄。可惜,馬兒也需要休息,他剛想勒緊韁繩,馬卻是跑不動了,他一個輕功飛身離開,以免從馬上摔下來。哎,自己這麼著急,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得找個客棧,換匹馬才好。薛倪待馬靜下來,走過去牽住韁繩,拉著馬兒走起來。
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這麼些日子,薛倪只是按照那個大概方位前進著,也不知道距離興慶還有多遠。而且自己的行蹤必須小心,他知道,莫問覺得會派人找自己。而百花公主那一邊,也說不定正籌劃著如何殺了自己。
在想著對策,便看到前方有一個小村子。薛倪決定過去討口水喝,順便喂一下馬。這樣急行,馬兒會受不了的。目前又沒有大的城鎮,也沒有可用換馬的客棧,還真是麻煩。
走進村子,只見到幾個小孩子在路邊玩耍,這個村子看起來也不大,估計也是遠離城鎮,看那幾個小孩子的打扮,倒也不十分富裕。不過薛倪卻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好。遠離爭鬥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卻十分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