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幾個將領為著地圖,對著地上的山脈地形,商討著對敵政策。西夏大軍壓近,如今已有不少城池被李元昊的軍隊踏平。百姓經過這場戰爭,已經疲憊不堪,再也經不起任何波折了。
“西夏既然屢屢來犯,我們就應該集中各路兵力,大舉實行反擊。”韓琦指著其中一條主幹道說到,“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只要我們集中兵力在此處設伏,等待他們自投羅網,便一定能夠一舉將西夏軍擒獲。”
“將軍雖然這樣認為,但是恕我不敢苟同。”范仲淹卻是站出來反對道,“西夏對我大宋的侵犯已經是蓄謀已久,此次李元昊率領十萬餘眾,必定是有備而來。我軍雖然兵力足夠,卻屬於勤練,邊防線過長,部署也不全面。所以,我認為,攻不是上策。還是應該以守為主,保住各條戰線上的各個據點。以求穩才是,之後再圖反擊。”
“範大人你未免有點過於謹慎了吧。”夏竦看著范仲淹,帶著一絲不滿地說到。對於范仲淹的出征,他本就心存不滿。這麼大年紀了,五十二歲了,頭髮都白了,又是一個文臣,跑到戰場上來,這不是亂來嗎?出謀劃策?簡直是添亂。夏竦對於這件事情,與韓琦的看法相同。
“無論怎麼說,西夏實在是欺人太甚。如果我們不好好回擊一番,不僅是將士們,整個大宋百姓都會因此大失信心。”
“韓將軍說得有理,這場仗打了這麼久了,我軍一直節節敗退,這樣士氣低下,一直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辦法。只要我們官兵上下一心,有那麼多百姓期待著,我們就一定可以取勝!”夏竦鬥志昂揚地說到。
“唉,你們……”范仲淹看著他們,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戰爭怎可兒戲?那些將士,哪一個沒有家庭,哪一個沒有妻兒老小?你們,你們怎麼能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
“開玩笑?範大人難道認為,我們這麼做是在開玩笑?他們都是我大宋的子民,都是為我大宋出征打仗,都是我大宋的驕傲。能夠為我大宋的百姓某福,能夠死在為大宋而戰的戰場上,是他們的福氣。”夏竦很不以為然,反駁范仲淹,“他們即便是戰死沙場,也是為了他們的國家,為了他們的父母和子女而死,也是光榮的。”
“這樣的光榮值得嗎?這樣的犧牲有必要嗎?”范仲淹不喜歡他這麼說話,這種邏輯和理由,讓他感到非常不滿。戰死沙場,當然是一個戰士最高的榮譽,但是如果那樣的犧牲是不必要的,那麼為何又要去做那樣的犧牲?既然可以避免,那為何不去避免?生命都是十分可貴的,只可以擁有一次,便再也沒有了下一次,如果不好好珍惜,那麼消失的便是永遠不再屬於自己的。
“範大人,你太激動了。這件事情,我看,還是上呈給皇上定奪吧。”夏竦看情況不好,便解圍說道。若是有皇上決定,那麼范仲淹便再也沒有理由阻攔了。
“好吧,既然是交予皇上,那麼還勞煩大將軍將其中各種利害關係說清楚才是。”
“範大人放心,本帥自會秉公辦理。”夏竦說完,便甩了甩披風,拂袖離去。
“大人,你看他。”楊排風見他們幾人走後,便對范仲淹說到,“這個大帥,一點都沒有大帥的樣子!”
“楊姑娘,老夫拜託你一件事。”范仲淹想了想,舉得目前也只有她能脫身幫上忙了。
“大人請講,排風定當效犬馬之勞。”楊排風在天波府長大,自然深受楊家影響。楊家滿門忠烈,可惜最後,卻沒得到一個好下場。這楊排風雖然是一介女流,卻十分仗義豪爽。范仲淹對她也是十分喜愛,這個丫頭,爽快直接,倒是讓人感到十分可信。
“楊姑娘,還望你把這封信帶回去東京,務必找到包拯包大人,讓他去找狄青。你只要將這封信交到包拯手中,他便自會知道該怎麼做了。”范仲淹看著楊排風,“此事事關這場戰爭的勝負,切不可輕易聽信他人之話,姑娘一定要將信帶到包大人手中。”范仲淹思來想去,也只有採用這個方法了。若是沒有狄青,恐怕呼守勇在,也還是個問題啊。當初的龐統,的的確確是十分厲害的人物。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好,大人放心,我即可就啟程,一定將信送到。”楊排風結果范仲淹手中的信,堅定地點了點頭,便向營帳之外走去。
楊排風將信收好,帶上一些簡單的衣物和少許銀子,便駕著自己的馬離去。
馬不停地往前走,楊排風卻是絲毫不敢放鬆警惕,時時刻刻注視著周圍的一切,生怕有西夏軍出現或者突然襲擊之類的。風吹過山林,帶來山風中特有的涼爽之氣,給人一種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