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等了,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再等了。她怕自己這麼等下去,莫問真的就把自己徹徹底底地忘記了,再也想不起了。這對於她來說,無異於一劑毒藥,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流雲將馬勒住,對薛倪吩咐道。
“也好,已經到了大宋邊境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薛倪說完,便調轉馬頭,本策馬而去。
“雲兒姐姐,我們接著趕路吧。”柳晗月看的出流雲心急,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心急如焚?
“嗯,走。”兩個女子都沒有心情再說什麼,策馬揚鞭,抓緊每一分鐘趕路,向東京奔去。
進入一片樹林,稀稀疏疏的樹遮擋著難得一見的陽光。
“我們休息一下吧,月兒妹妹,餓了吧,吃點東西再走吧。”流雲將馬系在一棵樹上,席地而坐,拿乾糧就著水吃著。柳晗月也這般吃,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堂堂柳家大小姐,居然會有這一天,心甘情願地吃得這麼粗糙,在西夏和大宋之間來回辛苦奔波。她沒有流雲那麼執著,也沒有她愛得那麼深,但是她有她自己的愛,有她自己割捨不下的東西。也許這就是命吧,總會有那麼一個人,你心甘情願地為他放棄一起,不顧一切地要跟他在一起。
“月兒妹妹,哭了你了。”流雲微微低著頭,帶著一絲愧疚,“少爺不在,我沒有照顧好你。”
“雲兒姐姐,你這是說什麼話。少爺不在,我們更應該相互依靠,絕對不能倒下。”柳晗月卻是堅定地說著,這些年,她已經成長了太多,多的有點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從來沒有料想到,居然會有這一日。不過也許莫問看到如今的自己,不會再笑自己傻了吧。可惜,沒有也許,沒有如果。一時想起莫問,心中便又是酸澀。
“好!好一個相互依靠,不能倒下。真是不離不棄啊!”一個男子的聲音,在樹叢中有又響起。
流雲立刻警惕地握住劍:“誰?你是什麼人?”
柳晗月也是十分警覺地注視著周圍,只是,這個聲音,她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但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雲姑娘,怎麼,不記得我了?那麼,小月兒呢?你還記得我嗎?看你的日子,雖然過得不怎麼好,不過似乎也已經當我不存在了。”男子詭異地笑著,令柳晗月覺得毛骨悚然。
輪椅緩緩地是近來,柳晗月看到那個男子的臉,心裡頓時吃驚萬分,緊跟著的,還有十分的害怕。
“你是……”流雲也覺得自己見過這個人,只是似乎很久了,頭腦中畫面有些模糊,不記得這個人到底是誰了。但是心中卻是有幾分猜測。
“不錯,沒想到吧。小月兒,大師兄我回來了。”男子笑意盈盈看著柳晗月,眼神中帶著憤恨和殺意。
“你……你……你沒死?”柳晗月大驚失色,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渾身上下都覺得害怕。
“對,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男子鬼魅地笑著,眼角中都流露出快意。似乎看到柳晗月這般模樣,他十分滿意。
“宿飛鸞?”流雲也是不敢相信,一字一字地吐出。
“雲姑娘好記性,還記得我,真不愧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子。”宿飛鸞笑意盈盈地看著流雲,流雲卻總覺得這個笑容讓她覺得不安。流雲本以為他們和純陽門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這個宿飛鸞再次出現,看來,事情變得麻煩了。流雲更沒有想到,在東京等待莫問的那些日子,是她人生中難得安寧的時光。雖然等待很無奈,很無聊,甚至還有絕望,但是她卻終究懷有希望,而且那份希望從未破滅過。
“大……大……大師兄。”柳晗月臉色慘白,咬著嘴唇,她雖然不清楚純陽門的變故具體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為何宿飛鸞父子會無緣無故失蹤,但是她隱隱感覺到這件事情,和自己有太大的關聯。當初自己在純陽門學武,宿飛鸞一直對自己鍾情。可惜,自己真的不喜歡他。宿昊蒼作為一代門主,對兒子很是縱容和包庇。也不知道他們父子倆,失蹤的日子去了哪裡。可柳晗月的心裡完全沒有底,特別是面對此刻坐在輪椅上的宿飛鸞。他明明在笑,但柳晗月卻明明感受得到,那個股冷冷的陰氣和恨意。
“小師妹,你還叫我一聲大師兄嗎?”宿飛鸞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簡直近似扭曲。同樣是蒼白的臉色,柳晗月透出的是懼怕,而宿飛鸞顯示出來的,卻是報復的□□。“大師兄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啊。”
“大,大師兄,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柳晗月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