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的人也要吃飯穿衣,自然不可能和外界沒有絲毫聯絡。相反隱世門派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一般都和朝廷有些瓜葛。這雪山派和純陽門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這兩年已經隱隱成為皇室隱在暗中的實力。
兩大門派同屬皇室,自然免不了競爭。原本也不過是抓著機會便互相打壓,皇室也樂得看他們互相牽制。只是到了這一代,兩個門派都內定了繼承人之後,這兩個繼承人卻是誰也看不慣誰,見面便是針鋒相對,兩派的關係越發的緊張起來。
前幾天宿飛鸞受傷,便是因為遇上了葉無涯發生爭執的結果。只是葉無涯雖然傷了宿飛鸞,自己手下的人卻也受了些傷。因為不願與宿飛鸞待在同一個地方,便趕了幾天路,選在陳留停留一段時間讓手下的人修養。
他不喜歡待在屋子裡,雖然在陳留停留了這麼多天,早就把這座不大的小城給逛遍了,他仍然樂此不疲地出門逛街。
本來陳留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兩幫人要碰到一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可是柳晗月和流雲的容貌實在是太出眾了,一進城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而葉無涯偏偏喜歡湊熱鬧,所以一行人就這麼碰在了一起。
作為宿飛鸞的死對頭,葉無涯對於宿飛鸞對柳晗月的那點小心思瞭解的一清二楚。之前那次衝突的時候他是知道柳晗月也在河南府的,可是此時見到了柳晗月卻沒見到宿飛鸞,而且柳晗月身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這就不得不讓一葉無涯好奇了。
要說葉無涯攔下眾人真的只是好奇,畢竟他只是看宿飛鸞不順眼,對純陽門的其他門人也就是態度比較冷淡而已。只是和純陽門作對久了,身體已經有了一種慣性,出口就是冷嘲熱諷。只是話一出口,葉無涯就感覺到身邊的溫度驟降,不由心下一凜。
莫問等人一路快馬加鞭,連趕了兩天的路,直到確定那些西夏人並沒有追上來才稍稍放鬆了一些。秦斌等人取道鄭州,直奔開封。莫問等人方向稍微偏西了一些,目的地定在了陳留。趕了兩天的路,莫問重傷未愈的身體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一行人打算在陳留停留一天稍作休整,卻沒想到剛進城就被人攔了下來。
人在疲憊的時候脾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聽了葉無涯的話,莫問身周更是冷氣狂放。莫問淡淡地看了葉無涯一眼,發覺他眼中的戒備,微微勾了勾唇,一直壓制的殺氣毫無保留地向他壓去。
葉無涯感覺到氣氛不對的時候,面上最然沒變的,身體卻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的戒備狀態,隨時可以出手。卻沒有想到對手並沒有動手,只是那鋪面而來的濃烈殺氣卻葉無涯禁不住倏然變色,身體反射性地想要後退,可是腿腳卻不聽使喚,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雪山派和朝廷暗地裡有些合作關係,作為雪山派未來的接班人,葉無涯也曾經去戰場上見識過。一開始他並沒有將那些只不過會點簡單招式計程車兵放在眼裡,直到見識過數萬士兵集合在一起時散發出的那股血煞之氣才改變了態度。而此時莫問身上的殺氣和血腥之氣竟然讓他感覺比面對數萬士兵的壓力還大。
葉無涯不敢想象這人是殺了多少人才能積聚起這麼一身煞氣,想到自己一時衝動竟然惹上了這麼一個殺神,臉色就禁不住發白。
變了個人 (3)
“這位公子,剛才是在下冒犯了。公子若要怪罪請加罪於在下一人,不要牽連在下的師弟們。”葉無涯頂著壓力,費力地開口說道。葉無涯之所以看不慣宿飛鸞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宿飛鸞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將身邊的師兄弟們看做自己的奴才一般,沒有一點尊重和珍惜。
葉無涯重情義,而且他身邊的這幾人都是和他感情最好的師兄弟,親如手足,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連累他們。更重要的是不能讓這個殺神記恨自己的門派,一個門派若是招惹上這麼一個人可比招惹一個勢力差不多的門派更糟糕。
莫問聽了他的話眼神中禁不住透出一股暖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刷地開啟手中的摺扇,輕輕揮了揮,鋪天蓋地的殺氣便瞬間消散無蹤。
“你很不錯。”莫問笑眯眯地讚了葉無涯一句。這個葉無涯一看就是和宿飛鸞一樣沒經歷過什麼困難的公子哥,可是在他的殺氣的籠罩下竟然只是微微變了臉色,而且還能撐著說出話來,心裡素質算是不錯的了。最主要的是,葉無涯敢於承擔錯誤,並且懂得珍惜自己身邊的人。
只是在旁人看來,明顯年齡偏小的莫問說出這種老氣橫秋的話實在有些奇怪。但是葉無涯卻毫無所覺,反而感覺比受到家中長輩的肯定還要高興,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膛,神色間也顯出一些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