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老頭兒不過淺薄之人,獻醜獻醜,還讓姑娘笑話。”青衫老者第一次露出了和藹的微笑。流雲覺得那笑容,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深意。
“只是,不知道前輩所說這冰山雪蓮,有何異處?既然是冰封之水所養,那麼可想這雪蓮花和蓮子自是十分珍貴了。上次似乎聽紫衣前輩說,這冰山雪蓮可解奇毒,百病不侵,食用之人還可與血玉相互融合練功,內力大幅度提升,武藝也大幅度進步。”流雲想起上次所說的血玉,心中也不禁感到一絲寒意。
青衫老者卻是不言語,淡淡地微笑著。暗夜之中,只聽得見燭光燃燒的聲音。所有的一切,都在夜色下顯得單調失落,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流雲看著青衫老者一直沒有消失的笑容,暗自思考著。似乎自從認識眼前這個人以來,就從來沒有見過他笑。紫墨青紅,四個人各有特色。紅衣老者是最活潑最喜歡笑,最容易接近的人了,流雲跟他也最熟。而這個排行第三的青衫老者,卻始終三緘其口,極少說話。說話的時候也是儘量簡潔就簡潔,詞語用得極其省,想必落筆也是惜墨如金吧。這樣的人,反而越是難以捉摸,流雲從來猜不透他到底想的是什麼。只是流雲不知道,眼前這個人,連莫問也看不透他。面部幾乎沒有任何表情,最厲害的就是這種沒有表情的表情,從始至終一直沒有變過。一個人想要隱藏自己的情感,有那麼一段時間臉上沒有表情,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流雲完全不能相信,一個人可以長年累月保持在這種沒有表情的狀態下生活。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冰山雪蓮,可解奇毒,百毒不侵,提升內力。
流雲再一次回想了當日紫衣老者所說的有關冰山雪蓮的功效。當“可解奇毒,百毒不侵”八個字映入頭腦的時候,她帶著一絲驚異看著青衫老者。
“可解奇毒,百毒不侵?”流雲試探性地對著青衫老人說道。
“姑娘聰慧。”青衫老者的笑容漸漸隱去,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使人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曾經笑過的痕跡。一切又像是回到了過去。只是流雲不清楚,為什麼剛剛青衫老者會露出如此微笑。雖然不能夠說美不勝收,卻也是普通世間男子所不具備的。那樣輕,輕得似乎可以一手抓起來。那樣遠,似乎來自於天際,根本夠不到。卻又顯得那樣寧靜祥和,和藹可親。似乎一伸手就可以碰觸到,潤人心骨。
“只是,不知前輩可否相告?”流雲聽了青衫老者的認同,心中涼了半截。
自從當初發覺自己嗜睡,天天犯困以來,流雲心中就很擔憂。只是莫問天天安慰她,叫她不要多想,平日裡也沒有怎麼與眾不同地對待她,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過多的關心,兩個人跟過去相處差不多。流雲便放心了,以為沒有什麼事。只是自己從來沒有出過這麼遠的門,有些不適應,身體調理調理就好了。所以後來青衫老者扎針,自己天天喝藥,她也沒有過多疑問。直到柳晗月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她才知道自己病得嚴重了,連味覺都有問題。現在回想,才發覺了莫問的高明之處。若是直接表現出過分掛心,不讓她做飯什麼的,天天在房裡休息,這反倒會讓她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了異樣。反過來如果像莫問這般不聞不問,隨意地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也沒有變化,倒不會有任何可疑之處了。
“姑娘想知道什麼?”青衫老者反過來問道。
流雲一怔,看著面前的老人,卻猜不透他心中究竟在想什麼。“不知前輩可否告知,我身中何毒?”流雲略微思考,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若是什麼都不問,此行豈不虛行?
“千年寒冰之毒。雪山靈童獨門毒藥,無解藥可配置。”青衫老者淡然地說道,似乎流雲的死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不過是一個過路人,看見另一個過路的毫不相干的人中毒死去而已。看著他冰冷的表情,流雲不禁震顫。心中劇烈顫抖,這個人究竟想要得到的是什麼?不悲不喜,不怒不哀,究竟是經歷過什麼才能讓他如此看破生死,看透世事?青衫老者輕輕瞟了一眼流雲,看到她微微顫抖,還以為是她聽到自己會死去而害怕了。
“那麼前輩又為何天天給我藥喝?”流雲想著,卻得不到答案。既然已經是必死之人了,為何醫者還要讓她天天吃藥。既然是有心隱瞞,此刻卻為何沒有絲毫隱藏之意?
“老夫給你喝藥,不過是延緩時間而已。”青衫老者依舊簡潔地回答,似乎不願意多說任何一個字。
“那麼少爺呢?”流雲對這樣的的回答很不滿意,心中的擔憂更加濃郁,聲音顯得提高了很多,“少爺他